“沒事金叔,你慢慢忙。”李延治笑嘻嘻道。這樣的事情從小到大見過多少遍了,早已經見怪不怪。
“死老頭子,你今天喝了多少酒?”金叔剛剛走上前來,立馬一股沖天的酒氣撲來,花嬸沒好氣地問道。
“不多,才五十壇而已。”金叔自證清白,表明自己真得喝得不多。
但換來的只是花嬸一個大大的白眼:“治兒回來了,今天晚上就在我那裡吃飯,你跟衛氏也過來。還有,別把你的臭酒帶來,你這個老酒鬼,別把我的治兒教成個小酒鬼!”
把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花嬸轉身就拉著李延治走,似乎一刻都不想跟金叔這個老酒鬼多待。
李延治無辜地被拎著往前走,卻不忘轉過頭來,無聲地衝著金叔做了一個嘴型:“酒。”——金叔親釀的花雕,他可也想念的緊呢。
金叔雖然醉醺醺,但腦子一點不迷糊,當即做了個“明白”的手勢,而後手腳麻利地衝自家酒窖走去,給李延治挑酒去了。
從小到大,他爺倆揹著花嬸這勾當不知幹了多少回,熟練的很。
“說,是誰把我敬神的酥酪給偷吃了?”
當李延治和花嬸經過一個茅草扎著的、別緻的小庭院的時候,從窗戶中傳來一聲訓斥之音。
不過雖是訓責,但聲音清澈動聽如空谷幽蘭,宛轉悠揚如鶯歌曼舞,恍若天籟之音,比李延治聽到的任何樂聲都要動聽幽美十分。
“衛姐,真的不是我,是大黃,肯定是大黃偷吃的!”屋子裡傳來白小胖著急辯白的聲音。
“旺!”土狗大黃髮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叫聲。
李延治忍不住偷笑——這白小胖四歲半,是出名的小饞貓,饞涎衛姐的酥酪不是一天兩天,不用問絕對是他偷吃的。
“好你個小混蛋,幾天不教訓,還學會撒謊了!”衛姐的聲音依舊動聽如天音。
但李延治聽出她已含了一絲怒氣,忍不住跟花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一絲“大事不妙”的感覺。
李延治趕緊推門走了進去。
衛姐平常說話似水如歌,異乎尋常的好聽,但前提是別有人惹她生氣,否則的話天籟之音瞬間變河東獅吼,且一整天都不帶停歇的,整個村子都沒好日子過。
金叔、花嬸平日不對付,但對“絕不能惹衛氏生氣”這事上卻出奇地達成一致。
“衛姐,趕緊帶大黃去看大夫,這酥酪放了好些天了,吃了會中毒的。”進去後,李延治拿起供盤上僅剩的一塊酥酪,看了一番後,頗有些“著急”地說道,而後轉頭望向白小胖。
只見白小胖圓乎乎胖墩墩的小臉瞬間變了顏色,“哇”的哭了:“衛姐,酥酪是我吃的,救救我,我還小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