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佑看清面前的女人時,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流了下來,天佑緊緊抱住眼前這個女人“娘,孩兒來晚了,讓你受罪了”
女人被天佑抱在懷中,意識還有些不太清醒,只是本能的希望推開天佑“佑兒、快走~危險~快走~…….”幾個簡單的詞語斷斷續續的從女子蚊蠅般聲音中傳出,在女人的意識中,這裡非常危險,他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淚,如雨般落下。
現在不是抱頭痛哭的時候,趕快出去才是正道,萬一這府中秩序恢復,再想出去可就難了。
走,端木蓉是沒有力氣走了。
天佑俯下身子,將端木蓉給攏到自己背上。
背起端木蓉的那一刻,天佑鼻子又是一酸,母親一個成年人,被自己背在身上,輕飄飄的,感覺目前現在體重絕對不會超過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
雙手託著母親,感覺不到肉的存在,只有一把骨頭,他無法想象,這些天來,母親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磨難和痛苦。
天佑揹著端木蓉,藉著混亂和夜色,悄悄的從角門出來。
此時,鎮長府中依舊混亂、依舊火光沖天、人喊聲、哭泣聲此起彼伏。
天佑心裡默道,“乾孃、鄉親們,你們的仇我已經幫你們報了,請你們安息吧,我欠你們的只能來世再還了”
然後,揹著背上的端木蓉消失在夜色之中。
……
七天後
神仙坳
天佑的他們住的小院子裡,新出現了一座墳頭。
一個小孩,正在不斷的用手往墳頭上覆土。
小孩兒的手已經血肉模糊了,他捧起的每一抔土都滲透著他的鮮血。
可這個小孩渾然感覺不到,這座墳是他親人的家,他只想給這個墳頭多添一點土,讓睡在這座墳下的親人再也感受不到寒冷和恐懼。
這個小男孩兒正是七天前從秦風鎮回來的張天佑,而這個墳頭下埋的正是他的母親端木蓉。
事情還要回到幾天前,根據段無極提供的名單,端木蓉作為殺害段宏的嫌疑人,被黃偉平他們擄到鎮長府。
或許是因為看端木蓉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除了第一天前前後後被問詢了五六次,並沒有受到嚴刑拷打,雖然沒有受到身體上的摧殘,但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因為,整個鎮長府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把他丟到那個房間,然後房門一鎖,就再沒有開啟過。
這些天來,端木蓉沒有吃、沒有喝,再加上擔心和害怕。在天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油盡燈枯了,僅憑著對兒子的思念的執念在堅持。
七天前,天佑揹著已經在迷離狀態的端木蓉連夜趕回神仙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