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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亦修看著容溪那狡黠的模樣,他也發自內心的開心,那種感覺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他已經不去追究為什麼容溪會知道很多本該她不知道的東西,那又如何呢?她是容溪,是自己的王妃,會一生與自己相守,這就夠了。品書網
“你擔心辰陽國的使團會去那裡?”容溪笑罷,問道。
“不錯,”冷亦修的確有這樣的擔憂,“如果是平時那也就罷了,根本不會有人去那裡,而這一次……帶隊的是辰陽國大將軍的長子,此人年輕氣盛,一心想要成就功名,所以,我擔心……”
“他會帶領著使團去那裡,好藉此機會揚名天下?”容溪彎唇一笑,“還真是一個自私自大的傢伙。”
冷亦修點了點她的鼻尖,“你這個詞兒形容的真是確切,他的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老將軍有三個兒子,本來最疼的是小兒子,寄於期望也最深厚,不想,最後小兒子卻因一次意外而亡,所以,長子自然就會被著重培養。”
“次子呢?”容溪有些好奇。
“次子是妾室所生,而且性格懦弱,好文不好武,自然無法擔當大任。”冷亦修握著她的手,她的手指修長圓潤,根根如玉。
“唔……”容溪的語氣悠遠,別有一番意味在裡面,“那麼,小兒子的死亡,真的只是意外嗎?”
“或許吧,老將軍也派人查過,想來自然是天衣無縫的。”冷亦修輕聲一笑,笑聲裡卻沒有笑意。
他的話別有深意,顯然他也是不相信小兒子是死於意外的,否則也不會有“天衣無縫”一說,容溪不禁默然,她慢慢回握了冷亦修的手,無論是皇家還是官家,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紛爭。
而這個利益一旦極具誘惑,大到足以佔據人的所有私慾貪念,那麼,包括骨肉親情在內的所有情感,都可以變成籌碼,甚至可以被輕易的捨去。
冷亦修感覺到她的溫暖,垂下眸光,看著十指相扣的兩隻手,心底湧起淡淡的潮意,他用下巴輕輕的摩挲著她的頭頂,微閉了眼睛,彷彿一切的爭鬥、算計、陰謀此刻都離他遠去。
入夜時分,嶽戰鳴站在院中,看著天上的月亮,他的腦海裡回想著之前要求帶隊離開國家的時候,年輕的皇帝那微微的錯愕之後,眼底閃過的那一絲狂喜,如一把冰冷的鋼刀,狠狠的刺入他的眼底。
他不是不知道,皇帝早已有心削他的權,皇帝已經長大成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由他抱在懷裡,親熱的稱他為“皇叔”的那個孩童。
隨著時間的流逝,皇帝對自己的地位和權勢看來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重視,於是,他的利刃之劍,終於懸在了他這個皇叔的頭頂之上。
為國操勞多年,征戰沙場,血染戰袍,豈能容人輕易奪去權利被踩在腳底?他不甘心,不,他不會甘心。
當年皇帝年幼,他可以輕易的把皇位握在手中,如探囊取物,只是……他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因為……錯過了時機。
很多事情,一旦錯過,便再也無法挽回。
他居然一錯再錯,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兩次,都被他錯過。
這一次,他握了握拳,渾身散發出一股戾氣,他狠狠的對自己說道:“這次絕對不能再錯過。”
“義父,”一聲嬌喚,一個女子婀娜而來,身姿如拂柳,飄起的挽帶如煙,飛揚開去,她的步態輕盈,一步一步,裙襬綻放如花。
嶽戰鳴轉過身來,看著盈盈施禮的女子,臉上泛起一絲笑意,聲音裡也多了一層溫軟,“起來吧。”
“義父,秋夜風涼,您可要保重身體。”女子一笑,眉眼間的嫵媚畫筆難描,眼眸光波如秋水。
“為父知道,”嶽戰鳴點了點頭,目光看了看女子單薄的衣衫,“倒是你,平日裡就有怕冷的毛病,怎麼不多加件衣裳?”
“雲姍心憂義父,”雲姍微皺起眉頭,秀眉上似有盛載不住的憂傷,“不知可有什麼是雲姍可以為義父分憂的?”
“雲姍,”嶽戰鳴深深看著眼前的女子,果然是女大十八變,自己當年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孩子,就覺得她將來一定會長成容貌出眾的女子,結果顯而易見,當初自己是對的。
“此次義父帶你來,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只是……到時候你可要全力以赴來幫義父才好。”
嶽戰鳴的聲音低沉,如冬日的冷風吹過樹頂的松濤,嗡嗡之聲迴盪在山谷,雲姍的心緊了緊,她垂下眸光,看著自己的裙襬,豔色的裙襬上繡了精緻的花朵,一朵一朵,像是踏在無限的春光裡。
她自然明白嶽戰鳴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知道,將來會有這麼一天,自從那一年她從鏡子中看到自己出眾的眉眼時,就已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