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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章:胸襟與報復

昂哲認為,他是二王子,雖被殺,也當享有厚葬,不能獨寂寞。

思及此,昂哲道:“如此,就請將軍將此女與我同葬。”

悍木將軍應道:“必不辜負王子所託。”言罷,一揮手,身後六人拔出彎刀,襲向昂哲。

昂哲不愧是悍勇之人,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卻仍舊不放棄抵抗。

僅用一雙腳,一隻鋼鉤,與六人鬥在一起。

悍木將軍從背後取下長弓,拉成滿月,射向昂哲。

這一箭若是射中,胡顏與昂哲定然會被串成糖葫蘆,真正做到同年同月同日死。

就在箭離弦的那個瞬間,昂哲突然一揚手,將胡顏拋向房簷。

胡顏的身子在空中一翻,滾落在房簷上。

悍木將軍手中的利箭破空而來,以不可抵擋之勢射入昂哲胸口,帶著他的身體後移三尺,直接釘在了牆面上。

悍木將軍再次彎弓,對準房簷上的胡顏。

但見她從房簷上探下頭,垂眸看向昂哲。

昂哲緩緩仰起頭,看向胡顏。

四目相對,昂哲咧嘴一笑,樣子有幾分邪氣、幾分狠戾、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張開顫抖的唇瓣,沙啞道:“滾吧。”

胡顏問:“不想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昂哲眼冒炙熱的光,玩笑道:“我怕…… 自己成為你的……咳…… 陪……陪葬品。”

悍木將軍一箭射出,胡顏輕輕一翻身,躲開那極具氣勢的冷箭,留下四個字後,消失不見。她說:“此屁有理。”

誰主誰僕,昂哲你要分得清楚。被掠得未必就是奴,手持利刃的未必就是主。

悍木將軍的箭,百步穿楊,可破巨石,竟被一名女子輕輕鬆鬆地轉身躲過!

悍木將軍這一箭,雖然只用了五分功力,但其威力也著實驚人,結果,只在空中劃過,別說胡顏,就連一根鳥毛都沒被射落。他被稱為第一勇士,箭從不走空,如此敗筆,著實令人難以接受。悍木將軍震怒,只留下一句:“清理乾淨!”便直接躍上房簷去追胡顏。

院子裡,那些被昂哲打傷的人,悉數死於蠻族之手。

陳師爺嚇得尿了褲子,連滾帶爬地來到何縣令身邊,將其拍醒。

何縣令找就知道悍木將軍會清理知情人,但他仗著是大王子拓塔放在中原的眼線,硬是咬牙直起身子,裝出無所畏懼的樣子,用部落語言與眾人交流,讓他們留下陳師爺的命,宣稱他是自己人。

六名持刀者做不了主,只能繞過二人,繼續砍殺其他人,且等悍木將軍回來做主。

昂哲的嘴角掛著狠戾的笑,既是嘲弄自己臨時的心軟,又為自己死在自己人手上而感到可笑。神識漸漸模糊,他想起了小時候。他與拓塔是多麼要好的兄弟。一起騎馬狂奔,一起縱情呼嘯,一起摔跤,一起吃飯,一起擁有一個女人。是什麼時候,他們變得容不下彼此?是因為父王的讚賞,還是因為姑娘的回眸一笑?為何…… 那姑娘的臉變成了胡顏的臉?時而佈滿皺紋如同老嫗,時而青春洋溢如同鮮花?

胡顏……

胡顏……

昂哲意識到,在他生命的最後,想著的,竟是那個狠心的女人!

胡顏是狠心的人嗎

絕對是。

但是,與狠心相比,她更是一個顧全大局的女人。

昂哲的大哥拍人來殺昂哲,只能說明昂哲足夠優秀,威脅到了他的地位。如果,她救了昂哲,昂哲返回到蠻夷部落,之後三年,他們內部定然爭鬥不休,可保中原邊關無憂,讓黎民百姓過上幾年逍遙快活的日子,對她而言,是舉手之勞,對百姓而言,卻要燒香拜佛感謝上蒼。如此功德,當積。至於她與昂哲之間的個人恩怨,在百姓的安居樂業面前,就顯得那麼微不足道。胡顏是睚眥必報之人,卻又是最能分得清局面之人。都說有容乃大,她的胸前雖然沒有二兩肉,但胸懷還真不是普通的大。若是以後,她改名叫有容,也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