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凡塵點頭,裝出認真的樣子,道:“我覺得會。”
司韶嗤了一聲,道:“別傻了。你還不如尋個地方睡覺來得穩妥。”
燕凡塵問:“什麼意思?”
司韶道:“你睡著後就知道了。”
燕凡塵的眸子動了動,卻是垂下了雙眼,耷拉下雙肩,輕嘆一聲,自嘲道:“是我沒用,什麼忙都幫不上,所以你們有什麼事,都不會讓我知曉。”
司韶皺眉道:“少在那裝可憐!都說了,讓你睡覺去。”微頓,補充一句,“你會看見她。”
燕凡塵的唇角勾起,點了點頭,爬進了馬車,想要儘快催自己入睡,卻做不到。他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天之後,一掀車窗,對策馬而行的司韶道:“我睡不著。”
司韶不耐煩地道:“你想怎樣?!”
燕凡塵道:“你唱歌給我聽。”
司韶一拳頭打了過去。
燕凡塵兩眼一番,昏死在了車廂裡。
這回,他終是“睡熟”了。
飛鴻殿裡。
大祭司的房內,陳設簡單大氣,看起來不像是女子的房間。
帷幔裡,平躺著一個人,影影綽綽能看得出,此女類似胡顏。
几上,放著四隻小巧的香爐。
每隻香爐裡,都插著一根細長的紅香。
最左邊的那根紅香,突然折斷成兩截。燃燒著的那一頭掉落在几上,瞬間滅了。
帷幔裡直挺挺地坐起一人,瞬間轉頭,看向那根紅香,半晌,轉回頭,沉聲喚道:“宮煙 。”
一個披著黑色斗篷,頭扣斗篷帽的女子出現在帷幔之外,抱拳道:“宮主。”
贗品道:“苗佳死了。”
宮煙抬起頭,看向贗品,露出一張戴著面具的臉。那面具白得滲人,嘴唇部分卻畫著一張豔紅色的大嘴。
黑色的衣裙,白色的面具,血紅的大嘴,怎麼看都透著詭異。
贗品道:“胡顏要祭司眉間骨,便能恢復祭祀之力。我們的計劃,已經籌備百餘年,不容任何閃失。苗佳已死,你去血霧林一趟。”透過帷幔,看向宮煙,“若胡顏動手,譚樂和虹喜的小命不保。那骨頭可以給她,卻不是這種給法。”
宮煙道:“胡顏沒有了祭祀之力,怎還如此厲害?”
贗品眯了眯眼睛,笑道:“百餘年,唯她一人而。胡家眾多女子,再不曾出過一人。她若無能,本宮要她何用?!”她輕笑一聲,意味不明,動了動手指,“去吧,別讓她得手,必要時…… 殺雞取卵。”
宮煙領命,道:“諾!”轉身離開。
贗品重新躺回到床上,幽幽喚著:“胡顏…… ”
似呢喃,似感慨,似…… 渴望……
胡顏的執念,是她佈下的一道迷咒,只因胡顏這個人,是她心中多年的執念。有人喜歡金錢,有人想要權勢,有人渴望長命百歲,可她…… 呵,她要得東西,唯有胡顏一人能給她。所以,胡顏不能死。她應該繼續愛著傅千帆,至死不渝。唯有這樣,她的執念,才能稱之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