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些人身上的物品都搜刮了一遍,調轉身回去,看到地上受傷的陌玉,驚的心都漏跳了一拍,想要去攙扶的時候,發現赫連梨若已經先一步趕了過去。
任雲目光搜尋周圍,很迅速的就看到神情嚴肅的嚴逸,眼睛一亮,剛想行禮,嚴逸一眨眼,任雲知道自家少爺心中所想,硬生生的沒有上前。
看到自家主子都好端端的活著,長歌和任雲他們也鬆了口氣,掃視了周圍一下,被面前慘烈的場景驚的下巴都要脫臼了,上百號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在這荒郊野外顯得有些瘮人。
嚴逸徑直走向蘇沫,趕忙將蘇沫扶住,臉上都是心疼的神色。
見到威脅已除,蘇沫提著的那口氣好像突然洩了,她雙腿一軟,用嚴逸的肩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她知道赫連梨若此刻擔心陌玉,陌玉的傷很重,她不能讓赫連梨若再為她分心。
懷抱著陌玉,赫連梨若顫抖的將手探到陌玉的鼻翼,呼吸雖然清淺,但是是溫熱的,“呼~”赫連梨若心裡的大石落了地,她覺得眼睛酸澀。
她扭頭看了一下蘇沫,這時候,才發現蘇沫的臉頰已經毫無血色,她哪還能不明白蘇沫所想,她和蘇沫四目遙遙相望,裡面的情誼就似化不開一般,蘇沫慘白的嘴角掛著一抹寬慰人心的笑,赫連梨若鼻子一酸,幾點晶瑩在明亮的眼裡打轉。
而倖存的藥師已經不到三十位,細細一數,僅剩二十二位,他們看著突然出現殺死黑袍人,又不和任何人交流,只埋頭清掃戰場的人,除了劫後餘生的喜悅,就剩發懵了。
這些是什麼人?
最初,任雲、長歌他們出現的時候,藥師們和叛變僅存的三位黑衣人心裡還咯噔一下,做出防守的姿勢。
見任雲、長歌沒有要對付他們的架勢,反而乾脆利落的殺死那些黑袍人,眾人這才放了心。
只是大家很困惑:這些人當真奇怪,也不和這裡的人打招呼,就只清理戰場,他們和這裡的誰認識嗎?
他們不自覺的將目光看向青木城的四位少年,他們就莫名覺得這些武師高手和這四位少年有關。
當地面停止晃動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幻象徹底消失,眼前是一派荒敗蒼茫,腳底的地面變成了叢生的雜草,周圍的亮光變成了陰沉的黑夜。
“這是哪裡?”
藥師中有一人雙手環臂,搓了搓手,小聲問道。
長歌淡然的掃了此人一眼:“距離白金城三十公里外的一處荒郊。”
“白金城三十公里外?我們不是已經到白金城了嗎?”此人小聲嘟囔了一句,接著就是脊背發涼,聯想起之前,從作戰開始他知道一切就是鷹殿的謀劃,只是沒想到他們連白金城都沒進,一切只是幻像。
若不是碰到了赫連梨若一行人,他可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慶幸,赫連梨若一行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這個想法,也在其他藥師的心裡繁衍,像瘋狂生長的野草,在他們心裡滋生。
藥師們一瞬間全都沉默下來,包括死裡逃生的三位黑袍人,他們都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也不再說話,幫著清理戰場,所得到的乾坤袋,沒有一人據為己有,而是都交給了任雲和長歌。
嚴逸攙扶著蘇沫走到赫連梨若和陌玉跟前,兩人看著陌玉,神色有些擔憂。
赫連梨若抬起頭,她剛才已經給陌玉把過脈,她嗓音清淡的對嚴逸說道:臟腑異位,需要修養。
嚴逸點點頭,拿出一顆丹藥給赫連梨若,沒有多說什麼。
赫連梨若接過丹藥看了一眼,驚訝道:“五品丹藥?”
嚴逸嘴角勾起,笑了一下,五品丹藥就是傾盡赫連梨若的全部身家都買不起,卻被嚴逸輕而易舉的拿出,眼睛都沒眨一下,嚴逸平時話不多,但是出錢出力對他們照顧,卻從不含糊。
赫連梨若也沒再過多糾結,直接將丹藥喂服到陌玉口中。
她看著依然面無血色、神情痛苦的陌玉,再看看周圍的戰場,清理完還需要時間,就算趕到白金城也需要將近兩個時辰,陌玉就得多承受兩個時辰的痛苦,這樣的身體狀況,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白金城。
她眸光閃動了幾下,臟腑異位,不知道白茫有沒有辦法醫治,但一定可以減輕陌玉的痛苦,可是這樣,白茫的秘密也就有可能被人發覺,這個秘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怕引起別人的窺視,也怕連累自己的朋友。
看著陌玉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赫連梨若一咬牙,不管了。
就在這片荒郊,她將體內火屬性靈力外放,崑崙鏡中的白茫隱藏在火屬性靈力中,注入陌玉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