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端木青衣來不及多想,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過橋!
只要衝過一線天鐵索橋,就不用受制於人,有了廣闊的活動空間,到時就算那幾個惡人追上來,自己也有辦法與之周旋。
剛才那一擊,那個惡人老大應該是死定了,而他的同伴未必肯替他報仇,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見得有多牢固。
端木青衣並沒有聽到後方傳來追逐的腳步聲,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時,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股巨大的吸噬之力從身後襲來,一下子就將她的速度降下來了,整個人如同身陷泥潭,動彈不得。
“是擒龍手?”端木青衣在立刻判斷出這股力道的來歷之後,幾乎陷入了徹底的絕望之中。
因為她很清楚,如果有人能以擒龍手這樣的外功直接限制住她的動作,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對方的等級實在太高,至少超過自己六級,而這樣的對手,是她端木青衣根本無法抵抗的,就算是爆發無極真龍氣也不行。
眾目睽睽之下,令所有人都呼吸停頓的一幕出現了。
出手制住端木青衣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被她偷襲得手的那位惡人老大。
此人明明被龍紋劍刺入胸口,又被爆裂符轟成了一團火球,能保住全屍的機率都不高,又怎麼會還活著?
那個惡人壯漢的周身仍在被火焰繚繞著,露出了大塊焦黑的肌膚,顯然剛才的一擊對他傷害不輕。
他身上的衣鎧也全都在爆裂符的威力之下,化為了片片碎末,不住的散落,而在他的胸口位置,正是被龍紋劍刺中的那個地方,竟然多出了一大片不斷跳動著的紅筋,這些紅筋盤根虯結,看起來十分恐怖。
而正是這些粗大的血管紅筋,不僅令龍紋劍的一擊未能全功,還替那惡人壯漢帶來了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生命力。
在他的胸口,那塊被龍紋劍刺中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而這種近乎不死之身的狀態,正是城內那些感染者才有的症狀。
“他,他是感染者?”對岸有人認出了惡人老大身上的症狀,不禁大聲驚呼道。
人群之中頓時引起了一陣騷亂。
他們這些人好不容易才逃出城來,就是為了逃避感染者的追殺,卻沒有想到面前就藏了一個。
而且更令人細思極恐的是,這名強大的感染者,並沒有失去神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他甚至還會集結人手,向眾人了勒索過橋費。
那麼也就意味著,並不能從外表來判斷誰才是感染者,並不是那些呆頭呆腦,沒有神智的傢伙才是感染者,就連看起來很正常的人,也有可能是感染者,不扒開衣物證明,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仍是健康正常的神民族人。
在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對岸的人群紛紛人人自危,迅速和旁人拉開了距離。
而這時,橋上的那另外四名惡人,也紛紛扯開衣物,露出胸口暴起的紅筋,他們臉上的冷笑,分明是在向眾人宣佈,他們就是感染者,那又如何?還不是把你們這些人嚇唬得團團轉?
鐵索橋中央,那名惡人老大面無表情的走到了端木青衣的面前。
他那高大強壯的身型,在感染變異了之後,顯得更加猙獰,站在端木青衣那嬌小的身軀面前,就像是雄獅堵住了兔子,完全就是站在食物鏈頂端俯視一樣。
“你讓我很不高興!本來以為這個遊戲能玩得更久一點的!沒意思,太沒意思了!我要把你們所有人全都殺光!你們想逃出法神城,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惡人老大這時的臉上儼然再沒有半點好色的模樣,而是一副冷漠的面孔,彷彿眼前的女人,還有對岸的那些人,全部都是螻蟻,是他的食物一樣。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被感染了還能保持清醒?”端木青衣雖然明知將死,卻仍然忍不住問道。
“我們?我們是主人,而你們只不過是食物罷了!我們的任務就是守在這裡,不讓你們有機會逃出去。”惡人老大陰沉著臉,說道。
“那你為什麼還放人過去?”端木青衣提問的角度很特別,她的思路似乎和常人不太一樣,卻有種一下子破開現象,抓住本質的能力。
“不放他們過去,怎麼能把這場瘟疫散佈出去呢?我們還需要更多的同伴,當然,還有很多很多的食物!”惡人老大回答道。
“誰在背後控制你們?我知道了,你們是法神皇的人!是他派你們在這裡截殺正常人的!”端木青衣突然大聲說道。
這幾句話,對岸的那些人聽得清清楚楚,人群之中卻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不吭聲了,因為她剛才提到了法神皇陛下的名諱。
難道這場可怕至極的瘟疫,當真是法神皇陛下一手策劃的?
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她是天尊皇族的人,為什麼會知道這些隱秘的事情?
許多人心中都不禁產生了疑問,然而,他們更多的是開始懷疑自己身邊的人,誰知道還有多少像那幾個惡人一樣的潛伏感染者,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