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句狠話之後,索梅隆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像個認真的學生般,端坐在木椅上。
這一幕,像極了當年兩兄弟剛剛開始修煉,一起拜入師門時的場景。
“現在可以了!告訴我,你的敵人是誰?怎麼會搞成這樣的?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任何細節都不可以遺漏。”阿降龍柔聲道。
他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輕柔,令人毫無壓力,絲毫也不像是一國之尊,反倒像是個科研工作者,而這種細緻求真的態度,才是此人身上最可怕的地方。
一個永遠都不會自大和放鬆的敵人,想想都覺得令人不寒而慄。
索梅隆終於開始用最冷靜的口吻陳述自己去了港島之後的經歷,點點滴滴,全都說得清清楚楚。
“原來如此!你這條命丟得不算冤!因為你太狂妄自大了,竟然在不知道對方實力深淺的時候,貿然挑戰一位尊者?”阿降龍面帶微笑的,對兄弟的愚蠢行徑作出了評價。
“他並沒有那麼厲害!若不是我的無間煉獄突然失效,他怎麼可能贏我!”索梅隆怒道。
“那麼,你的無間煉獄是為何失效的呢?”阿降龍笑眯眯的問道。
“不清楚,本來一切都很正常的。不對,好像有個女人走到了他身旁,碰了他一下,然後他就恢復了感知,或許沒有並沒有完全恢復,但是他確實是睜開了眼睛。”索梅隆皺起眉頭,極力回想那一戰時的細節。
“是怎樣的女人?”阿降龍饒有興趣的問道。
索梅隆伸出手掌,隨手打了個響指,一縷黑氣從他的指間洩出,在虛空中迅速幻化為記憶中蘇雪痕的樣貌。
“哦?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呢!”阿降龍笑著說道。
突然間,阿降龍雙目中神光連閃,似乎想起了什麼。
“你想到什麼了?這女人有古怪?”索梅隆一見兄長這副模樣,知道他必然有所收穫。
阿降龍點點頭,從草蓆底下抽出了一張白紙,意念微動,白紙上立刻就描出了蘇雪痕的容貌。
“是她嗎?”阿降龍淡淡道。
索梅隆一見紙上的女人,連忙點頭道:“是,就是她!”
阿降龍雙目之中似有電光閃過,呵呵笑道:“原來如此,這就難怪了!我認得這個女孩,她是海諾實驗室曾經懸賞的目標人物。”
“海諾實驗室?”索梅隆聽到這個名字,不禁眉頭跳動了兩下,顯然是極為忌憚。
“是啊!凡是跟那個鬼地方沾上關係的,都有古怪!”阿降龍搖頭嘆息道。
“對了,你不是捉了個女人來送給我麼?帶她來見我!”阿降龍突然轉換了話題,笑道。
索梅隆知道兄長不想再談論那個女孩,只得點頭道:“好!人就在外面。那女人是個催眠大師,或許對你的修行有幫助。”
“阿弟有心了!等你的狀態穩固了,我陪你去一趟港島吧!”阿降龍微笑道。
緬甸與天南省之間,隔著一條綿延兩千公里的邊境公路。
公路漫長,中間有無數個細小的缺口,聯結著兩邊的居民的生活,他們之間的往來,密集得猶如毛細血管般。
陸夢麟和劉牛兒是在二十四小時之後,才來到緬甸公路上的,只要跨過這條公路的邊界,就是境外。
一輛黃色的破舊小巴車,載著滿車的華國客人,繞過邊防公路的監控,就可以沿小路直達緬北,然後換乘一輛掛著緬甸當地牌照的小巴,就來到了緬北著名的賭場中央區。
很難想像,像劉牛兒這樣的金三角大軍閥,居然對這些野路子門清得很,和陸夢麟這位身價幾十億的大老闆兩人一起坐在小巴車上,絲毫沒有違和感。
陸夢麟穿的一身天藍色的運動服,沒注意是啥牌子,腳上穿著白色的旅遊鞋,看起來就像是跟著親戚出來見世面的大學生一樣。
相比之下,劉牛兒的打扮就更加入鄉隨俗了,他穿著件皺巴巴的灰色夾克,裡面配的是夏威夷風格的花襯衫,還帶了頂破草帽,一看就是從華國城鄉結合部鑽出來的鄉鎮土老闆。
兩人下車的地方,街頭立了一塊碩大的紅字招牌,上面寫著四個頗有詩意的大字“南國秦淮”。
陸夢麟一眼就看到了這四個大字,不禁隨口問道:“緬甸這邊的餐廳都這麼講究文化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