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準備離開了,在這個鳥地方受氣得很,到處都沒個說理的地方,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跟全世界對抗。
鄧平剛剛起身,就聽到身後的辦公室門發出吱的一聲,像是有人進來了。
“姚老師,沒事吧?”鄧平沒回頭,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砰!後腦傳來一陣劇痛,腦袋嗡嗡響,鄧平整個人都木了。
下意識的摸了一把後腦勺,才發現滿手的鮮血。
砰!蓬!又是兩記重擊掄到了他的後腦,將他打得一個趔趄前撲,整個人都摔到了棋盤上。
棋盤翻倒,棋子如雨落。
鮮血從鄧平的頭上流向臉頰,再順著下巴淌到了棋盤上。
楚河漢界,縱橫交錯的棋盤一下子就被鄧平的熱血染紅了。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打了!
一股巨大的恐懼感襲上心頭,他很想大聲喊叫,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喊不出來。
緊接著,兩個人從一左一右將他的雙臂反剪,架了起來。
鮮血順著額角流淌,遮住了鄧平的一雙眼睛,令他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前方人影幢幢,好像不只一個人,而是有好幾個人影在晃動。
“鄧老師,你這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我杜少平說過的,誰敢擋我的財路,我就要他的命!”
包工頭杜少平那陰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鄧平抬起頭,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彷彿有一窩馬蜂正在嗡嗡亂叫。
“你個畜生,不得好死!”鄧平用盡力氣,從喉嚨裡發出了生平最嚴厲的罵人字眼道。
啪!杜少平親手一巴掌甩在鄧平的臉上,壓低嗓門道:“罵我?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非要跟老子作對!好,你不是不讓老子修操場麼?老子今天就把你狗日的埋在操場上,叫那些學生崽每天踩在你身上跑!”
杜少平罵完之後,用力一揮手,對著手下吩咐道:“老八先出去把風,別讓人看見了!你們幾個把他給我架到工地來,老子今天非把他活埋了!”
杜少平說完之後,和他一起的幾個人,其中一個先出去,賊兮兮的左顧右盼,看清楚了外面沒人,這才吹了聲口哨。
杜少平和一眾手下,架著滿頭鮮血的鄧老師,匆匆穿過辦公區,來到了操場工地上。
工地四周都用藍色的泡沫牆圍住,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只有一個供出入的門口。
平時在工地上活動的全都是杜少平帶來的人,這個時間段都去吃午飯了,只有身邊的這幾個親信架著鄧老師來到了操場跑道上。
這裡是前天才挖好的土坑,大量的泥土混合著煤渣,翻露在外面。
這個土坑有大約四米多深,工地上的用土都是從這裡取的。
“鄧平,你服不服?你只要再說一句不服,老子就把你扔坑裡埋了!”杜少平一把捏住鄧老師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
鄧老師雖然頭部受到重擊,整個人暈暈沉沉的,可是杜少平這番話,他是聽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