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彪閉起眼,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著死了算了,可是,心中有一股子不甘心冒出來,他怎麼能這麼死了,他才二十多歲。
徐向彪什麼想法,沒人關心,但趙承光此舉卻著實讓趙承忠不敢造次了。
似乎,光子和他想的不太一樣了,以前就覺得他不幹正事,家裡人也是這麼說的,說他就是個街溜子,但如今,他發現這人還是挺狠的,別看總是笑著,下手還挺黑的,會不會惹毛了他,他也像對徐向彪那麼對他啊?
趙承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板,確實不如徐向彪壯實,他心裡還是不甘心,但人家不接招,他能如何?
他“啐”了一口,忿忿的走了。
這件事兒,在半個小時內,就傳的村裡村外都知道了,並且還在往外蔓延。
流言的魅力在於,它會迅速的傳成面目全非的樣子,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姜嫻只動了動指頭,就把徐向彪打成了個癱子……
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小夥子震驚掉了下巴,然後痛定思痛,美色終究沒有小命重要,最終打消了對於姜嫻躍躍欲試的心思。
姜嫻自然不會知道自己憑實力自動自發的幫顧珩清掃了情敵,後來倒是知道了,那時候她都已經嫁了,回頭問顧珩,那人只笑的像一隻偷腥的大貓,卻也不說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
姜嫻一嘆,都嫁了,並且迅速的懷上了,難道還能踹了這人不成,自此再也沒提過這事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徐向彪到底是被救了。
出手的是姜家人,姜嫻回去後,就把她四哥找來,跟他講了自己把徐向彪下巴打折了的事情,並且請自家四哥去把那人弄回家,順便包紮一下。
她給自家四哥提的要求是,死不了就行了,免得死了,訛到他們家來說不清楚了。
但姜四哥這人,可能自小被自家親爸和劉院長薰陶的太成功了,對於病人從來都是一視同仁的,徐向彪這人跟他姜家不睦不假,但他既然沒有因為徐廣國夫妻的事情被抓走,就說明,徐向彪這人小惡有,但可能還沒有發展成大惡,否則,法律也不會放過他的。
並且,既然他同意接診這個病人,甭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他都得給他好好治。
所以,他吆喝了姜家的幾個族兄弟們一起,去抬徐向彪。
倒不是自家沒兄弟,但這不是恰好這個點,沒幾個人在家麼,他只有出去找人,看誰在家的,就讓誰跟他一起去救徐向彪去。
姜建松去叫人的時候,族兄弟們個個都知道是自家小妹乾的事兒了,心裡雖然對於小妹變的這麼兇有點毛毛的,但自家小妹無論變成什麼樣那都是自家小妹啊,現在小妹讓他們去善後,他們怎麼可能拒絕呢。
於是,四五個姜家人,還找了個破門板,就去把徐·爛泥·向彪抬回了他自己家。
不提徐向彪心裡如何的百味雜陳,姜家人既然把人都送回來了,自然沒有扔在那兒就算了的意思。
要善後就得好好善後嘛。
於是,給徐向彪治病的治病,熬藥的熬藥。
姜建業在他家灶間轉了一圈,啥吃的都沒了,連玉米糝子都沒了,想到徐向彪被抓去關後,徐家人衝進他家掃了一圈,後來,他那媳婦兒一家人也來了一次,為了多拿點東西,還在徐家院子裡和徐家人又幹了一架的事情,他嘆了口氣。
竟然是一粒糧食都沒留嗎?
他去屋裡同姜建松說了一嘴:“徐向彪家沒糧食了,我去家裡背一袋玉米糝子來?”
姜建松想了想道:“要不你去我家,大伯孃在家呢,你跟她說一聲,哪兒能讓你出糧食?”
姜建業擺手,渾不在意:“今年大伯帶著我們大豐收了,平日裡,胖丫兒跟你們哥幾個出去打獵,有一點肉,摘點菌子,都記得分給我們,一點玉米糝子我還是拿的出的。”
姜家是個大家族,大家過得都不容易,平日姜大伯身為族長,對家裡人都挺照拂的,姜大伯母這人嘴巴罵人厲害,但實際上在姜家威望挺高的,不為其他,只為了她對姜家人都挺好的,尤其孤兒寡母,或者家裡有過不下去的,求不求到她眼前,都得過她的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