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用原本用來裝屍體的車子拉來土,一車一車的往那屍坑裡倒。
屍坑很深,很大,所以他們前後足足拉了三天三夜的土,幾乎將遠處的一處小山包給挖平了,終於他們將那屍坑給填平了。
地上那女媧後裔還活著,沒發出慘叫聲了,也不撓自己了。
但是他那渾濁的眼珠子卻是瞪得滾圓,流露出讓人心悸的痛苦的幽光,喉嚨拼命蠕動,卻是隻能發出難聽的喘息聲。
他那眼神似乎在苦苦哀求說,殺了我,殺了我。
這些女媧後裔打心底冒著涼氣,他們清楚那種可怕的痛苦依舊在在他身肆虐。
只不過在繼續抓撓下去的話,五臟六腑都要挖出來了,到時命都沒了。
所以那個惡毒的神域人用了一些手段,讓他沒辦法繼續撓自己。
他不想讓他死,他要他生不如死!
這是何等的惡毒?
他們用恐懼的無比的眼神看向那惡毒的神域人,希望他能饒過他們,為此,他們可以現在就跪下磕幾萬個頭。
甚至,叛逃開門也是可以的,只要放過他們。
李澤道的話卻是讓這些女媧後裔直接墜入深淵,看不到任何希望。
他指了指地上那個人,說:“你們中只有一個人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其他的得留下陪他。”
“讓誰離開,你們自行討論決定,我只給你們一炷香討論時間。”
這些女媧後裔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該死的神域人的心思竟然如此的惡毒,竟然下如此歹毒的圈套,這不就是讓他們自相殘殺嗎?
他們身上所流淌的都是血脈血脈,他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他們怎麼可能自相殘殺?他們都恨不得立即犧牲自己的性命讓對方活下去。
其中一個女媧後裔眼神閃躲了下,身形猛地向後倒退,就想逃離。
“砰!”
一聲悶響。
他的身體竟然重重砸在一堵牆上,一堵無形無色卻又真實存在的冰冷牆上,這一砸,幾乎都要將他的魂魄給砸出來了。
眾人這才驚恐的發現,他們竟然已經被困在一個可怕的空間裡了。
這個空間四面八方都是無形無色的牆,他們壓根就砸不開的牆。
他們那一雙雙醜陋的眼睛裡佈滿了絕望,隨即那絕望變成了嗜血猙獰,變成了滔天殺氣。
他們亮出兵器,跟周圍那些流淌著相同血液的同胞展開對峙。
只有一個人能安然無恙的離開,他們得爭搶那個離開的名額。
這個名額不是商量出來的,而是用血洗出來的!
他們都希望他們這些同胞能有奉獻精神,趕緊自殺得了成全自己,別讓那該死的神域人看笑話。
他們讀懂了對方的眼神,隨即,他們瘋狂的廝殺在一起。
李澤道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正在爆發那可以說相當醜陋的衝突,那顆心卻是靜如止水,不起任何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