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話裡奇怪的比喻沒什麼人聽得懂,至少達尼茲沒聽懂,但聽明白的人,都擔憂地看了一眼天花板。
……不會真塌下來吧?
確認她沒有繼續做什麼的打算,看起來已經撒完氣了之後,交際花……不是,“花領結”約德森遞上了一杯酒,笑著勸慰道:
“別介意,別介意,達尼茲他就是喝多了亂說的,別生氣了,對身體不好。”
愛麗絲斜了他一眼,沒去接那個酒杯,冷聲提醒道:“未成年不能喝酒。”
他們紛紛一默,忽然覺得達尼茲剛才的話確實有點過份,畢竟……
“我想不明白,”愛麗絲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思緒,“為什麼你們都覺得我是格爾曼的情人,而不是他是我的情人?”
對上她認真又困惑的眼神,約德森遲疑了兩秒鐘後問道:“……所以真有這回事?”
愛麗絲沉默了一下,微笑著說道:
“不。
“我是一件被交給他保管的零級封印物。
“你們信嗎?”
安靜了兩秒鐘後,約德森第一個為這個其實是真話的笑話送上了笑聲,緊隨其後,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愛麗絲盯著他們的笑容思考了幾秒鐘後,轉過頭去對達尼茲說:
“下次你喝醉了想胡說八道的時候,就照這個說。
“格爾曼·斯帕羅有個能跑能跳會說話的人形零級封印物不比他有個未成年情人刺激?”
達尼茲呆滯在了原地,遲疑了一下問道:“所以……這句話是真的嗎?”
愛麗絲轉過頭去,微笑著揚了揚眉:“你猜?”
達尼茲不敢猜,因為答案就在他心裡,因為他剛剛才正面感受了一下那種死亡的威脅——他真切地和被他順手碾死的螞蟻共情了。
愛麗絲只是一掃就明白自己的恐嚇成功了,至少她下次不會再從達尼茲嘴裡聽到這種她是誰誰誰的情人這種鬼話,大機率這夥海盜也不會,至於其他人……
她見到一個揍一個。
唉,要是能設定成別人說類似的事情就自動觸發就好了,這樣就不用我管了……誒,亞當是不是可以做到這種事情?
但是不全面,而且亞當只能說感受到,祂沒辦法實現下一步,有什麼辦法把一件固定的事情連上某種固定的命運呢?
比如說,把造謠和死亡的命運連起來……不,以人類的價值觀而言,僅僅只是造謠的話,這樣的懲罰太重了……所以有什麼辦法嗎?
苦思冥想的愛麗絲搖了搖頭,決定不想了。
到時候再說吧!
她愉快地做下了決定,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在其他人疑惑的視線中擺了擺手道:“拜拜~”
然後她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愛麗絲當然沒直接從酒館傳送到別的地方去,畢竟她也不知道去哪,她只是隱去了身形,慢悠悠地踱步離開。
但這就已經夠酒館內的氣氛鬆懈下來了,當她走到門口時,周圍已經徹底喧鬧起來。
愛麗絲搖了搖頭,加快腳步準備遠離噪聲的中心,抬起頭卻發現有個人正好準備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