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巖把信從信封裡抽了出來,早茶已經把整個信封浸透了,信紙也沾染了,墨巖把信紙展開,看著上面的內容。
流夏掏出手絹邊擦著桌子上的早茶,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那一封信,那溼的信紙上面,隱隱約約可以看清幾個反著的字,但要他看清楚的時候,墨巖已經把那一封信收了起來。
墨巖看了一眼流夏,流夏還在用手帕擦著桌子,道:“讓下人過來收拾,你先回去吧。”
“是。”流夏動作稍微僵了一下,微微低頭行禮退了下去。
出了書房,流夏腳步走得很快,回到屋子之後,立刻拿了紙筆,寫下了幾個奇怪的筆跡,然後把這張紙翻了過來,對著光亮的地方,竟然映照出幾個字來——端木,綿城。
流夏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稍微停頓了片刻之後,立刻又取來一張紙,快速的寫著什麼。
“秋水,拿著這一封信,快馬加鞭送到京都,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流夏把寫好的信小心的封好,交給了秋水。
“是!”秋水應聲立刻出了屋子。
不出流夏所料,墨巖很快就動身了,流夏作為現在王府裡僅剩的女主人,如果突然之間離開,一定會引人懷疑,而秋水去送信遲遲未歸,流夏急得團團轉。
終於,在墨巖離開王府的第二日,秋水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流夏像看見了無限的希望一樣,趕緊追問。
“如何?皇上怎麼說?”
“公主,皇上已經先派人去了綿城,讓我們從中協助,務必要先一步拿到血玉。”秋水說道。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出發。”流夏說著就要出門,可突然想到自己身處的位置,腳步又停下了來。
流夏回頭看了一眼秋水,若有所思,秋水卻是被看得一頭霧水,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摸,有些疑惑的說道。
“公主,你為何如此看著我?”
流夏慢慢走到秋水的跟前,兩人並排站在一起,然後不停的打量著秋水,突然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秋水衣服的人走了出來,微微低著頭,等他抬起頭看路的時候,才發現,這人竟然是流夏。
綿城墨巖也是十分熟悉這個地方的,作為北疆七城之一,是墨巖管轄的城池之一,而端木家族,墨巖卻並沒有怎麼接觸過,在墨巖的瞭解中,端木家族不過是從外地搬遷過來避難的家族而已。
墨巖不知道,在他來到綿城的時候,藍心也已經來到了這裡,只是他們兩人彼此卻不知道。
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看起來十分熱鬧,在一個酒樓的門口,圍著好些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見不斷的吵嚷聲,對於這種熱鬧,現在的藍心根本沒有一絲的興趣,甚至看到沒有往那邊看一眼。
誰知,突然就看到一道身影朝自己衝了過來,下一瞬,那個衝上自己的身影就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然後迅速的躲到了他的身後,藍心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看起來有些厭惡的樣子。
“臭小子!你還敢跑!識相的趕快給我出來,不然讓我抓到你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說話的是一個掌櫃的打扮的人,正怒氣衝衝的指著藍心身後的男子。
男子卻沒有一點要出來的意思,躲在藍心的身後:“不就欠你幾兩銀子嘛?至於這麼咄咄逼人嗎?你不是想要銀子嗎?這位是我大姐,你要銀子就跟他要。”
掌櫃的好像信了男子的話,開始上下打量著藍心,稍微停頓了片刻,然後說:“姑娘,你弟弟在這裡白吃白喝四五日了,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還請姑娘把這賬目結一下,對這個小兄弟損壞的東西也就不予追究了。”
男子一看掌櫃的已經相信了,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微笑,然後悄悄地鬆開了藍心,慢慢轉身,貓著腰躡手躡腳的就要逃跑,藍心哪裡是那種當冤大頭的人,男子還沒有離開一步,就被藍心一把揪著衣領給揪了回來。
藍心這個男子一把推倒自己的前面,語氣冰冷的說道:“我不認識他。”
說完,藍心轉身就走,男子一看掌櫃的臉色都變了,就知道情況不妙,這要是沒有人替他還銀子,他一定會被揍的爹孃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