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崖本來以為這一次的警告,能夠讓自己安穩幾日,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司空千落突然之間,就像空氣一樣,從城主府蒸發了,下人找遍了房間的各個角落,院子的各個地方,都沒有發現她的身影,頓時害怕了起來,趕忙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雲崖。
雲崖也覺得不可思議:“她真的不在房間?”
“是!今日早起,我送吃的進去,可是開啟門之後,她就不見了,怎麼也找不著。”下人說道。
雲崖目光一冷,心裡暗想,司空千落一定又再跟自己耍花樣,這次,他是真的惹怒了我,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隨即便往那房間去。
不遠處的角落裡,藍心和墨巖把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相視一眼,也跟著過去。
此刻,司空千落的房間外,四五個下人嚴防著,雲崖進去之後,將屋子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甚至房梁、衣櫃和床底下都看的仔仔細細,果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走到窗前,推了推窗戶,被釘的死死的,也就是說,司空千落不可能從這裡跑出去,那她怎麼就會憑空消失了呢?
“她不見之前,你們可聽到過什麼異動?”雲崖問道。
眾人皆是搖頭,雲崖更是覺得奇怪了,一個大活人,到底是怎麼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失蹤的?難道是血玉?
雲崖面色猛地一震:難道血玉有讓人瞬移的功能?然後剛好被司空千落給發現了這個秘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司空千落跑出去以後,自己以後的處境豈不是非常的被動了?想到這裡,雲崖後背忽的就冒出了一層冷汗。
離開這裡之後,整整一天,雲崖都有些魂不守舍,做什麼事情都是心不在焉,明明眼睛已經痠疼了,可是,閉上眼睛之後,腦子裡就會突然蹦出數不清的可怕畫面,好像受了什麼詛咒一般,看著房間裡黑暗的地方,就覺得心神不寧,雲崖立刻起身,把房間裡所有的蠟燭全都點燃,確認房間都被光亮覆蓋住後,才稍稍安心的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房間的窗戶突然就被一陣狂風吹開了,猛烈的風瞬間就把屋子裡的蠟燭全都給吹滅了,雲崖嚇得趕緊抓住床邊,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扇開啟的窗戶,心跳的飛快。
一秒,兩秒,好一會兒過去了,除了那微微搖晃的窗扇,什麼也沒有,雲崖稍稍鬆了一口去,慢慢起身去關窗戶,而就在他的手剛碰到窗扇的時候,一道黑影一下子冒了出來,雲崖只看到面前一張驚悚的臉,張開了血盆大口,雲崖嚇得驚叫一聲,連連後退。
“什麼人!”雲崖大喊道。
那道黑影像一道幽靈似的,從窗戶外面飄了進來,慢慢的靠近雲崖,雲崖想往後退的時候,兩條腿卻突然像是被人給拽住了一樣,任憑他怎麼努力,都掙脫不了,雲崖嚇得大喊:“來人吶!快來人吶!”
雲崖覺得自己已經喊破了喉嚨,卻始終沒有人過來,那道黑影馬上就要來到雲崖的跟前,雲崖瞥見床邊掛著的佩劍,趕緊伸手去抓,可就差那麼一根手指的距離,雲崖怎麼也夠不著。
他現在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寒氣正慢慢的向自己席捲而來,雲崖還是不死心的掙扎著去拿佩劍,這時,一直白的可怕的手,與雲崖的手臂一起伸向了那佩劍,佩劍被他拿在手裡,雲崖心裡最後的希望也徹底的破滅了。
雲崖的目光順著那隻煞白的手慢慢的移動,看著佩劍被拔了出來,即使在黑夜中,也能看到劍刃反射出來的冷光,脖子處傳來的一絲冰涼,讓雲崖瞬時一驚。
“你到底是什麼人!有膽子我們光明正大的打一場,為……為什麼要……要在這裡裝神弄鬼。”意識到死亡的來臨,雲崖還想著做最後的掙扎。
可是,這黑影似乎並不願意跟他多說什麼,佩劍遭雲崖的脖子處猛地一滑,雲崖瞬間感到了自己的喉管被劃破,驚恐的瞪大了雙眼,想努力的吸一口氣,卻吸不到一丁點的空氣,一道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脖子噴了出來,雲崖身子一僵硬,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在他倒下去的瞬間,這屋子裡的蠟燭竟然出奇的又亮了,將整個屋子照的亮堂堂的,也照亮了那一道飄進來的黑影,帶著最後的意識,雲崖看清楚了,這道黑影竟然是——司空千落!
“你……”雲崖努力的抬手,想要抓住她,卻終於還是不甘心的倒了下去,眼睛中還映照著司空千落那一絲殘冷的笑。
雲崖斷了氣之後,司空千落的跟前又出現一男子,這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長相十分秀氣,一雙眼睛邪的讓人害怕。
“血玉可以給我了。”男子語氣十分輕柔的說道,可是這輕柔的語氣中,卻隱隱的透露出一絲讓人不敢抗拒的魔力。
司空千落看著雲崖的屍體,和那一灘猩紅的雪水,手中的劍瞬時掉到了地上,臉色有一絲慘白,長這麼大,這還是她第一次殺人,驚魂未定,有點想嘔吐的感覺。
“慢慢你就會習慣了。”男子漫不經心的說道,似乎對這樣的場景早已經司空見慣了一般。
司空千落立刻轉過身子,沒有勇氣再看雲崖那雙不甘的眼睛,可轉過身子,就對上了男子那一雙讓人冷到心底的眸光,司空千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剛才,他就在窗外,就可以隨意的控制雲崖,雲崖再怎麼說,比司空雷的功夫還要高上一些,卻抵不過他一根手指頭,也就是說,自己在這個人的面前,根本連一隻螞蟻都不如。
司空千落從懷裡掏出了那一枚大家都爭相瘋搶的血玉,慢慢的遞給了男子,男子接過來,拿在手裡看了一眼,就收了起來,然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見司空千落還愣在原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怎麼,還不走嗎?”
司空千落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跟上去,走過來的時候,又猶豫了:“血玉你已經拿到了,我還會帶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