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什麼辦法?”
“像赤炎說得那樣,這終究會是個賭,但我們必須賭上這一把!”
“賭?”白華不惑,“怎麼賭?”
如今腦海中一片空白,思路也被方才內心翻滾的滔天巨浪給攪得一片渾濁。
白華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又努力的平復了心情後,才再次開口道:“澤荒,你說說看。”
澤荒將白華扶了起來,斷然道:“以我對幽冥的瞭解來看,他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就被赤華佔據了身體。故,此為要賭者一也。”
仔細回想了片刻之後,白華忽覺這話分析的確實很有道理。
“澤荒,你說得不錯,他心思向來縝密,或許,或許他想到了什麼辦法來牽制赤華。”
話語間一滯,她察覺出澤荒好像並未將話給說全了。所以,又接著追問道:“你說此賭為一,那第二個是什麼?”
“其二…”澤荒拉長了音,抬眸看向了遠方,幽幽道:“我們就要將賭壓在赤炎身上了。”
赤炎?!
“這一賭,又作何解?” 白華有些不太明白。
這時,只見澤荒幻出了自己的法器,又遞到了白華面前。
接過了他手裡散著微光的墨竹,白華仔細端詳了半晌,依舊不解的搖了搖頭,道:“我,還是不太明白。”
“墨竹、斬魂、玉如意包括你的無妄劍,我們所持的這些神兵利器,或多或少都是受了赤炎點撥而鑄成的。”
說著,他又抬手指向了白華手裡的墨竹,目光篤定道:“赤炎既然能造出誅神滅魂的劍,那同樣的,我相信他也能再造出一條能鎖魔的繩。”
鎖魔繩?!這顧名思義就是要鎖住佔據了幽冥身體的赤華。但,只是鎖住他不除掉他,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尋思到此,對於澤荒這一說,白華始終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是自己說得太含糊不清了,所以叫眼前的人浮了一臉困惑不解的模樣。
“小白~”澤荒喚了一聲白華,又立刻解釋道:“我們依舊按照著原來赤炎的計劃來,但假設到時候赤華真不受控制了,那鎖魔繩也就可以用來將其困住。畢竟那是幽冥的身體,我是怕屆時他被逼急了,會做出傷害幽冥的事情。”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澤荒這是下了個雙重保障,這樣想來,的確是個很穩妥的辦法。
久夢乍回,白華受教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言訖,她又將墨竹轉遞了回去。
墨竹遞出了好一會兒,卻不見澤荒伸手來接。定眼一看,白華才發覺,此時的他正皺著眉頭,陷入了一副深思之狀。
不想叨擾到他的思緒,白華也只好在原地靜靜的等著。
辦法倒是想到了,但眼下人卻消失了蹤跡。這一計劃能否實施,最重要的還是要先找到赤華…
沉忖了半晌,澤荒才漸漸回了神。即便想了很多地方,但仔細分析之後,也是被他一一駁回了。
仍舊沒有理出半分頭緒的澤荒,不禁自嘆了一口氣,發愁道:“辦法是有了,但如今我們迎面要解決的首要問題也就跟著來了…”
聞之,白華再次遞出了墨竹,肯定道:“首要,是找到赤華!”
這澤荒考慮到的問題,白華又怎麼能想不到呢?
收回了墨竹,澤荒確認道:“不錯!我們必須先找到赤華。”
(二)
白華緩緩閉上了眼睛,想試著在腦中勾勒出赤華的模樣。但無論怎麼去想,去描繪,那浮出的畫面皆是秦彬彬咧嘴傻笑,一副憨厚的模樣。
想到了秦彬彬,白華不自覺的娥眉微蹙。猛地搖了搖頭,待睜眼之時,眸色已是變得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