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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一 大雨

玉瑤公主很聰明,就是不大有耐性。她識字非常快,以前底子就很紮實,現在授課的師傅一教她就會。

就是玉瑤公主沒耐性寫字,偏偏謝寧和方尚宮商議之後,還請師傅每天給她佈置寫字的功課,就是為了磨一磨她的性子,讓她不要別這樣急躁偏激。

“師傅還好。”玉瑤公主說:“就是人看起來很冷淡。”

除了兩位宮中的尚宮,一位老翰林學士,她還有一位師傅就是那位楊若林楊師傅。

楊師傅守了多年望門寡,就算原先的性子不冷淡,現在也變得冷淡起來了。她不苟言笑,行事說話一板一眼,穿的又格外素淨。頭一回見面時,玉瑤公主也要向師傅行禮的,她就側身受了禮,並且又向公主行禮。那天她穿的一件青灰對襟衣裳,下頭是暗棠色的裙子。這顏色式樣玉瑤公主都不喜歡,看著就象那些出家人一樣。

即使玉瑤公主聰穎過人一學就會,這位楊師傅也只冷冰冰的說一句不錯,哪裡象謝娘娘一樣,笑的又溫柔,還從不吝惜誇獎讚美。

“師傅就是要嚴格一些才好。”皇上說:“要是師傅跟你說話誠惶誠恐又或者嬉皮笑臉,那就失了為師之道,不配教導你了。”

玉瑤公主本來也沒有告狀的意思,她雖然說不上喜歡這位師傅,也沒想要把她給換掉。反正她每日就上午過去,一上午總共上一個時辰的課,中間還有休息吃茶用點心和玩耐的時間,與師傅在上課之外也沒有多少話要講。

大皇子和玉瑤公主也都懂事了,知道皇上連日操勞,說過話也就都告退了,讓皇上能早些歇息。二皇子早就睡著了,也被乳母抱了出去。

殿內就剩下了皇上和謝寧兩人。

謝寧取了木梳來替皇上拆散細細梳順。

皇上本來繃的緊緊的,這會兒被她這樣慢慢的梳著,梳齒刮過頭皮,整個人慢慢的就松馳下來了。

謝寧說的也都是一些瑣事。

這些天總是陰雨,衣裳晾不幹,青荷她們就用燙鬥裝了炭,將衣裳慢慢的熨幹。

“結果乾著活兒的時候走了神,青梅將一條謝寧的裙子給燙糊了,嚇得長跪不起,磕頭請罪。”

皇上笑了,閉著眼睛,握住謝寧沒有拿梳子的那隻手:“燙壞了哪一條?不要心疼東西,朕讓人再給你做新的。”

謝寧只是笑:“臣妾現在可邋遢了,每天恨不得頭都不梳,粉也不塗,新衣裳做了我也不穿,還是等來年再做吧。”

皇上唔了一聲,閉著眼就這麼靠在那兒。

謝寧再梳了片刻,就現皇上睡著了。

這些天他可該有多累啊。

謝寧坐在那兒,就只這麼看著他,心裡就覺得格外滿足,比吃了仙丹妙藥還要舒服。

要是她能幫上忙就好了。

可惜她見的、經的、懂的都太少了。

哪怕皇上告訴她,他所煩憂的事,她大概也只能夠將將聽懂,更別提給皇上出什麼主意了。

看著皇上眉頭中間的豎紋,謝寧真想伸手給他撫平了。

皇上來的晚,早上走的卻早。謝寧是被外頭的雷聲驚醒的,醒時床榻上只有她一個人了。

肚子漸漸鼓起來,謝寧的習慣也就變得越有些懶散了。

她問:“皇上幾時走的?那時雨大不大?皇上用了早膳沒有?”

青荷說:“皇上走時雨已經下緊了呢,早膳也沒有用。大皇子殿下走時雨倒是下的不緊,胡榮跟了去送的,他說殿下剛進書房,雨就下大了。”

謝寧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難免有些替皇上憂心。

她憂心皇上的身子。

雨下得大,各處都顯得格外冷清,大多人都縮在屋裡躲雨。但是卻也有人冒著這樣大雨,悄悄出門辦差。

謹妃那裡已經是等不及了,馬尚宮其實已經提前好幾天在打聽方尚宮的舊事。雖然宮裡經過一遍又一遍淘澄,老人已經剩的不多,但是在一些旮旯犄角的地方,還是有些舊人留下來了。

馬尚宮在宮裡待的年頭也不算淺了,拐彎抹角總也有那麼幾個熟人和關係。

她在大雨裡到了東六宮的翠華宮,她當然不是要進翠華宮去,而是繞過宮牆,去了翠華宮後頭的一處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