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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春節宮宴

正月初一日,皇城內大擺宴席。

宮宴在太和殿內舉行,由六尚局內的尚食局協助準備數量龐大的菜餚,當初一日當晚殿內奏響禮樂後,文武百官及其家眷紛紛換上華服,在宦官們的指引下有序入座。

一直等所有官員及家眷都入座後,皇帝才帶著妃嬪姍姍來遲,坐在了主座上。

在過去一年,蘇言的後宮也從鄭皇后一人擴充到了二十三人,原本是從秀女中挑選五十人充入後宮的,不過蘇言不打算維持那麼多的妃嬪,便一下子砍掉了一半,只選入二十二名看得過眼的女子作為選侍。

夏承明制,後宮嬪妃都是從民間選入的,因此能夠被選中的自然都是貌美如花之人,這和某大清不同,某大清只能在旗人中選妃,長得一個個歪瓜裂棗,別說打撲克了,就連大被同眠都沒那個慾望,也難怪後面的皇帝會跑去外面嫖,得了花柳病而死。

雖然後宮美女如雲,但蘇言真正有過深入交流的也不過五六個人而已,不過蘇言的準頭挺不錯,其中一個女子只臨幸了一次,一個月後她便被太醫查出了身孕,蘇言大喜之下將其提為美人,派了好幾個嬤嬤照顧。

到了今天,算算日子,這位林美人也算懷了有四個月的時間了吧。

隨著皇帝的入場,整個宮宴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壓抑,原本還相互攀談的大臣和他們的家眷紛紛閉上了嘴巴,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別看今天現場規模那麼大,但太和殿內外都還站著都察院的官員,他們兢兢業業,那如鷹眼般銳利的目光巡視著現場,似乎是準備隨時將不尊禮法之人記錄在案,等日後彈劾。

嗯,太和殿雖然大,但裡面空間註定是容不下每個人的,因此在殿外也部下了上百張桌椅,撐起傘遮擋飄落下來的白雪,讓那些品級較低的官員和家眷以及外國使臣落座。

至於太和殿內,自然是品級高的官員以及伯、侯、公以及兩位郡王在京的家眷落座的了。

太和殿的殿門就好似一道涇渭分明的分界線一般,溫暖的大殿內坐著高品級的官員和一眾勳貴,而冰冷的室外,低品級的官員們吹著寒風,一些穿的較少的人則是有些瑟瑟發抖起來,好在鄭皇后仁厚,命人給他們每家分發一個暖手的小火爐,讓他們有取暖的工具。

皇后的這一手自然是經過蘇言允許的,他樂得看見百官敬服皇后,便預設皇后以此收買人心。

在皇帝攜皇后落座後,司禮監的太監便捏著嗓子,高聲宣佈宮宴開始,一個個靚麗的宮女手裡拖著裝著菜餚的盤子入場,將那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放在每位賓客面前的桌子上。

隨即,整個太和殿就都瀰漫著菜餚的濃郁香味,這讓那些特意餓了一天的大臣們肚子發出了更加猛烈的動靜,他們有些羞愧地捂著肚子,看向坐在自己周圍的人,卻發現許多人和他們是一樣的反應。

坐在殿內的張萬祺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菜餚,那飄進自己鼻腔內的香味讓他忍不住想要動筷子先偷吃一塊,可還沒等他把手拿起來,坐在他身邊的張煌言就用嚴厲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嚇得他連忙正襟危坐,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收回目光,就在這時,坐在張煌言身側的戶部尚書馬國柱側過頭,笑著同他低聲說道:「張兵部,我觀令郎年紀雖小,但身上已經多了幾分書卷氣,應該是師從大儒吧。」

「愚子哪裡有什麼書卷氣,不過還是一頑童耳,雖拜入梨洲先生門下,但生性愚笨,只怕未來成不了才啊。」張煌言嘆息著,回答道。

說完,張煌言明顯不想將話題繼續放在自己的獨子身上,他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對馬國柱問道:「馬戶部,我聽聞你家中新納的那門妾室已有身孕,真是恭喜啊,老來得子,甚是不易。」

一提到這,馬國柱臉上的自豪之色就抑制不住,他如今已是年過半百,家中妻兒老小早就在數年前被清廷滿門抄斬,而前不久才在手下的勸說下新納了一門妾室照顧自己,又在半個月前被查出了懷孕,他馬國柱終於能夠擺脫絕嗣的命運了。

而且,年過半百還能再讓自己的妾室懷孕,這個說出去足以讓朝中許多上了年紀的大臣誇讚羨慕。

不過馬國柱雖然自豪,但他還是客套地擺了擺手,自謙了一番,隨後才繼續說道:「張兵部,你如今也才三十有五,身體硬朗,何不再生幾個?多子多福,等年老以後,還能享受兒孫承歡膝下的幸福。」

「在努力,在努力。」張煌言應付地說道,殊不知他的兒子張萬祺正坐在一旁,豎起耳朵聽著長輩之間的交談。

與此同時,在靠近皇帝的席位上,身為皇親國戚,同時也是郡王家眷的鄭經同樣百無聊賴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那些身材婀娜的宮女在前面忙碌,自從上一次朱成功回京,偶然在蒔花坊抓住了流連忘返的他,並在府中將他吊起來毒打一頓後,鄭經一直到現在都非常老實,不敢再帶著一幫子官二代們到處亂跑了。

發生在朱成功府上的事情蘇言自然是瞭如指掌的,錦衣衛在李元胤的掌握之下發展迅速,全國各地都佈滿了錦衣衛的耳目,京中各個要員家中也被滲透進去,那鄭經被毒打一頓後沒多久,蘇言就收到了線報。

此時的他正逗弄著被鄭皇后抱在懷裡的太子,目光時不時投向正襟危坐,顯得極為老實的鄭經,笑著對皇后說道:「自從捱了大兄一次毒打以後,錦舍一直到現在都很是老實,以後教育唯澤也不能憐惜,不捨得動手。」

「錦舍被大兄吊打是因為他出入那些花柳之地,他年紀尚小,若是不及時阻止,日後恐成大禍,可唯澤身在宮中,又能闖下什麼大禍呢?」皇后有些不認同地說道。

蘇言聽了,面容不由得板了起來,嚴肅道:「昭烈皇帝曾經說過,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若是不從小嚴格約束,他日後又如何能夠治理好整個國家呢?」

鄭皇后沒有繼續同蘇言爭辯,她輕哼一聲,道:「我哪裡不懂得慈母多敗兒這個道理,只是……算了,你日後調教他,切莫讓我知道。」

蘇言嘿嘿一笑,臉色緩和了下來,他笑著說道:「教育也要靠皇后協助,你唱紅臉我唱白臉,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在兩人的交談聲中,不知過了多久,宮女們才終於將所有菜餚都佈置好。

隨後,殿外突然發出振聾發聵的樂器聲,在那嘈雜的樂器聲中,禮官高聲宣外邦使者入殿覲見,從海外諸國漂洋過海的各國使者紛紛在宦官的指引下走入殿內。

這幫奇裝異服的外國使臣一進入太和殿,頓時引起了眾人的側目,那些大臣的家眷紛紛用好奇的目光觀察著他們,不時有人發出驚訝的嘆息聲。

第一批入殿的外邦使臣為尼德蘭人,他們雖然承認戰敗,退出臺灣,但其勢力仍然存在於南洋,以巴達維亞城為據點,從留在東南經商的商人口中得知夏朝皇帝將於漢人的春節舉辦一場盛大的宮宴後,他們敏銳的意識到這或許是能夠重新與朝廷恢復官方友好往來的機會,便派出一支使團抵達江寧。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注視下,尼德蘭使團一支走到殿內,為首的正副使者非常利索地向皇帝行禮致敬,蘇言認出了他,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曾經在自己冊封郡王后面見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