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修整了兩年之久,再次開戰的物件卻是毛熊,蘇言心中倒是沒有緊張,相反,他很是期待,一想到能夠藉此洗刷後世被毛熊侵佔588.38萬平方公里的恥辱,他就心潮澎湃,恨不得親自出徵漠北。
但他這隻能放在心裡想了,不僅是他身為皇帝不能以身犯險,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今年六月剛剛度過30歲生日,而立之年,不能輕易衝動行事了。
王翊的奏疏迅速在朝中引發一陣軒然大波,朝中大臣不出意外的分成了兩個陣營,即主戰派與拒戰派。
主戰派以定國公張名振為首,兵部尚書張煌言、刑部尚書揭重熙、吏部右侍郎傅鼎銓等皆為主戰派成員,他們認為羅剎國夷人畏威不畏德,若不一戰將其打痛,羅剎人用不了多久就還會捲土重來,再次寇邊。
而拒戰派顧名思義就是拒絕開啟大戰,準確來說,他們並非是拒絕與羅剎國開戰,他們拒絕的是與羅剎國全線開戰,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去佔領北海以北的苦寒貧瘠之地,在他們看來,北海以北的廣大凍土全是無用的土地,沒有理由耗費精力去佔領過來。
拒戰派以戶部尚書馬國柱為首,江南巡撫王文奎等一眾事關民生的官員也一同附和。
兩派雖然立場不同,但都是為了國家社稷考慮,只可惜的是蘇言不會聽進去拒戰派的勸阻,他滿心都是與沙俄開戰,因此在蘇言的推動下,開戰的聲音淹沒了朝堂,成為主流。
隨後,朝廷旨意以八百里加急分別送往漠北與東北。
朝廷軍令,命漠北大都護李來亨組織兵馬北上越過北海,攻打俄軍在北海以北修築的各個堡壘要塞,儘可能將俄軍在西伯利亞的溝通攔腰斬斷。
命黑龍江總督王翊率軍反攻黑龍江流域的俄軍,收復尼布楚、肅清俄軍在東西伯利亞的勢力。
同時,為了防止沙俄在遭到攻擊以後鼓動準噶爾汗國等漠西蒙古勢力圍攻朝廷疆土,命甘肅總兵張勇嚴加防範西域諸國。
夏軍這臺戰爭機器,在沉寂了兩年之久,終於再次發出了隆隆轟鳴!
……
漠北都護府駐地庫倫,這裡本是土謝圖汗部的屬地,但在朝廷設定漠北都護府後,此地就變成了都護府的駐地,並且在朝鮮勞工的努力建設下,一座城池在蒙古高原上拔地而起。
因為沒有大規模移民漢人前來定居,庫倫城中主要以朝鮮人和蒙古人為主,若是在城中走動,目光所及之處,能夠聽見的基本是說著朝鮮語的朝鮮移民。
不過,朝廷在城中設立了多個學堂,教導朝鮮移民學漢語、行漢禮,朝鮮王國深受中華影響千年之久,甚至朝鮮語都是漢語的變種,這移風易俗的行動並不困難。
武安六年十月,從黑龍江城和江寧城的文書先後被送到漠北大都護李來亨手中,這位只比皇帝大兩歲的青年在
皺著眉頭看完朝廷的旨意後,連忙命人將兩位副都護請過來。
兩位副都護中的一人是原貴州按察使傅興華,另外一人則是土謝圖汗察琿多爾濟,他作為喀爾喀蒙古的代表,為朝廷而戰。
兩位副都護到來後,李來亨便將朝廷的旨意傳閱給他們,二人看完後反應不一,傅興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他早在兩年前與皇帝的交談中,就已經預料到未來必定會與羅剎國有所一戰,而這兩年以來,他都一直做著準備。
察琿多爾濟則是當即行禮表示,喀爾喀蒙古將會作為朝廷忠誠的利刃,刺傷膽敢與朝廷為敵的羅剎人。
他身為土謝圖汗,對於北邊的鄰居羅剎人也算有一點了解,準確來說,漠北四部都多多少少和羅剎人打過交道,他們都對那些長相怪異,兇殘暴虐的西夷沒有什麼好感,如今朝廷要與羅剎人開戰,他們自然是躍躍欲試。
見兩人都做好了開戰準備,李來亨也就沒有多作言語,他當即下令動員漠北都護府下轄的所有兵馬,命漠北四部每部至少提供兩千名蒙古騎兵,在烏里雅蘇臺、庫倫與車臣汗旗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