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兒說道:“沒想到掌門真人心慈人善,當初受了重傷不捨得用,竟然給了你。”
江源有些臉紅,將久兒輕輕的推開,說:“我的胸口處還是有些刺痛,待我痊癒,必然好好謝過掌門真人,你怎麼樣?可否傷到?”
來不及久兒開口,其他的弟子便說:“我們都無事,只是你跟青山,四苑苑主,還有掌門真人受傷了,不過四苑苑主受的都是輕傷,而掌門真人剛才看上去好似無礙。”
在對面的風白,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身旁竟無一人,而江源身邊卻人滿為患。
“我說,你們是不是過分了,我難道傷的就不重嗎?”
這時所有的弟子才驚訝發現,風白竟然已經醒了!
“大師兄!”
所有的弟子又圍著風白去了,而風白淚流滿面,說著:“雨竹師妹實在是太狠了,竟然把我打成重傷,我發誓我一定潛心修煉,將雨竹師妹打倒。”說完風白竟然還哭了,師弟們連忙安慰,而江源坐了起來,與久兒一起笑著。
四苑苑主都在各自的寢殿內療傷,而白依在寢殿裡,依舊昏迷。
四苑的弟子都停下了修煉,為自己的師傅熬藥,而久兒卻不等江源痊癒,自己便跑來了八卦殿。
“掌門真人,我是葉歸,給你送藥來了。”
可久兒並沒有聽到掌門真人的回應,因此用腳踢了踢門,聲音比之前更大了些。
“掌門真人,我是慧西苑的弟子葉歸,給你送藥來了,弟子可否方便進去?”
可是白依依舊沒有回應。
久兒見勢不對,放下藥,挽起了袖子,用力的撞開了門,卻見白依嘴角流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久兒瞬時慌了,她從未想到,白依身受重傷,卻將仙丹給了江源,久兒不停的搖晃著白依的身體,喊著:“掌門真人,掌門真人!”可白依卻還是沒有醒。
將手指放在白依的鼻息下,還好,雖然微弱,但仍有呼吸。
“之前看他的狀態那麼好,現在怎麼會這般?”久兒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下山尋醫,可久兒剛剛轉身,卻被白依緊緊抓住了胳膊。
“別走,就在這。”
久兒的心被這五個字揪住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掌門真人,此時卻像個無家可歸,不知所措的孤兒,久兒回過身,蹲在他的旁邊,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柔聲問道:
“我不走,但是掌門真人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白依微弱的說:“不是一直叫我白依的嗎,我哪是什麼掌門真人。”說完,白依竟諷刺的笑笑,微微睜眼,看著自己的床說:“我哪是什麼掌門真人,不過是個孤兒罷了。”
久兒的心如被石頭砸了一樣,若論孤兒,她何嘗不是。
“原來都是可憐人。”久兒扶起白依,將他安置床上,給他蓋上了被子,說:“我去山下抓點藥,請一個大夫上山給掌門真人醫治。”
白依緊緊的抓住久兒的手,說:“無需,躺上時日我自會痊癒,我與你們不同,只要我元神無損,便會無事,只是難受些而已。”
久兒搖頭,說道:“不行,這種傷痛怎忍的了?還是叫大夫吧,不要逞強了,快些痊癒,也好讓我們這些弟子們安心啊。”
白依閉上雙眸,說:“身體上的傷痛,總是要好過些。”白依鬆開了手,說:“你的手太涼了,還沒有我的暖和,你出去吧,我無妨。”
久兒卻嘆氣,將外面的藥拿了進去,然後關上寢殿的門,走到了白依的身邊說:“江源那邊已經無礙,你身邊無人可不行,慧西苑的弟子們都念著您呢,所以給你和師傅一同熬了藥,掌門真人,我扶你起來,把藥喝了,雖有些苦,但良藥苦口,不要挑三揀四。”
說完,久兒就把白依扶起,盛出一勺,輕輕的吹去熱氣。
白依看著久兒竟眼圈紅了,這一幕,似曾相識。
那還是他小的時候,出去玩得了風寒,額頭燒的滾燙,她一身粉色長裙,也是這般拿著藥給他吹著,吹涼之後,白依捂住了嘴巴直搖頭,她看到直嘆氣,端著碗拿著勺子,對白依說:“把藥喝了,雖有些苦,但良藥苦口,不要挑三揀四。”
口氣跟久兒完全一致。
這次白依面對久兒送過來的藥,沒有像小時候那般拒絕,而是直接張開了口,雖然苦味在嘴裡不禁讓他皺了眉,可還是嚥了下去,隨後,眼淚竟從他眼中流了下來。
久兒愣了,看到這樣的白依,竟不知所措。
白依眼淚還在掉,可卻嘴角上揚,對著久兒笑了,說:“果然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