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不為自己辯解，說道：“殺光魔人，這六界裡，就又去除了一個禍害，現如今以是四界，安生太平並無不妥。”

他看著千蘭，眸中在也不是溫柔的河水，而是住著一頭食人野獸，似要掙脫枷鎖，將她給活活吞掉。

“為了讓天下蒼生安心，你就一輩子在這天牢裡待著吧。”說完，瑾瑜轉身走了，走到無人的地方，他捂著這顆疼痛的心臟，嘟囔道：“千蘭，對不住，我真的有事要做，這一次，是我負了你，終有一日我會還的，你在等等我，堅持。”

在瑾瑜心中，最起碼千蘭不用在去無間地獄，而是在這天牢之中，也算是好的。

可在千蘭心裡，並非如此。

天界的天牢，每日都要受一次天雷之罰，雖天雷力量薄弱，但也會讓人身體一時間麻痺，且渾身疼痛片刻。

在天牢的這些時日，千蘭並未覺得苦楚，可現在，卻覺得，這天雷的疼痛，要比心中的疼痛好上許多。

見千蘭不語，玉賢甚是奇怪，問道：“可是在為無數魔人和你的族人，感到悲傷？”

她搖了搖頭，神清恍惚，說道：“只是覺得，仙也不過如此，同人一樣，飄忽不定，反覆無常，或是你說的是對的，這天帝之位，乃是一個可以改變人心神的，你亦如此，瑾瑜亦如此。”

“你莫要在這裡假惺惺，好似一位憂天下的善人，只不過是食人的妖，身份低賤，你的善心，令人作嘔。”玉賢從未看得起千蘭，縱使她曾令眾仙眾神聞風喪膽，玉賢也沒有怕過她，只是因為千蘭可以利用，所以一直都偽裝罷了。

現如今，都在天牢之中，同是瑾瑜的手中敗將，這偽裝，便是不需要了。

千蘭能感覺的到，玉賢對自己，滿是敵意。

“你與你髮妻採瀾，真是大為不同，你髮妻乃是真和善，你乃是假親和，現在終忍不住，現出原形了。”

玉賢笑道：“又有何用?我精心策劃的局，結果卻並不如我意，採瀾離開我了，著實沒有活下去的勁頭，只是有一事未做，我心有不甘。”

“什麼事？”這倒是引起了千蘭的興趣，說道：“可是瑾瑜方才說的那事？”

玉賢認真說道：“是，眾神懶散，安於現狀，一個個的都在神界安生養息，可他們如果用自己的一點力量，助天界，那麼這世間，便再也不會出現第二個你。”

“你是怕，我死了之後，還會在有一個妖王，煉出噬魂珠，迫害五界？”

“你以為，這世間，只有你才是可怕的存在？其實還有另一個，只有你與她都死了，一同關押在無間地獄，永不得超生，那麼才算是圓滿。”

這倒是稀奇，在妖界之時，千蘭並沒有聽過還有哪一隻妖，會跟她一樣。

“我敢保證，妖界無這樣的妖，況且，這五界之中，除了我之外，在也沒有妖了。”

玉賢哼了一聲，說道：“你的確是這世間的最後一隻妖，可她並不存在現在，而是在過去。”

“聽不懂。”千蘭躺在地上，閉上雙眸，說道：“回到過去，乃是用崑崙鏡，可崑崙鏡在白依的手裡，他總是回到過去，所以縱使那妖在厲害，白依看到了，也會殺死她的。”

玉賢說道：“我可從未說過她是妖，且也沒有說她到底是男還是女。”

千蘭的眼睛微微睜開，思考了片刻。

在她的記憶裡，的確是有那麼一個人。

她還是妖王的時候，聽說天界出現了一個體內擁有毀天滅地力量的仙女，只不過跳下了誅仙台，從此灰飛煙滅了。

“她可是一位仙女？”

玉賢說道：“看來你有所耳聞，不過你口中的那位仙女，已經無礙，是他人罷了。”

千蘭著實想不出，說道：“跟我無關，我何必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