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南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卻還是一臉笑意,好心情全都寫在臉上了。笑道:“你就放心吧,由我出馬,爸媽絕對不會怪你的!走咯……”
粱安月笑笑……平心而論,此刻,她對喬司南真的是一點兒反感也沒有。
出了半山別墅區,等紅燈的時候,梁安月看到後面有一輛計程車是空車。就對喬司南說道:“你快回去吧,今天是爺爺的生日,別讓他老人家不開心。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沒事兒,還要等一會兒才能開飯呢。”
“你快回去吧,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兒。要是回去晚了,惹得長輩們不高興,事情就不好辦了。”梁安月勸說道。
喬司南覺得粱安月說得有道理,點點頭,道:“好,那你自己小心一些,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我又不是小孩子,回家還能丟了啊?走了啊!”梁安月匆忙下了車,及時攔住了剛要開走的計程車。
喬司南看到梁安月坐到計程車裡,這才掉頭離開。
不知不覺間,他們的關係已經很近了。這很好。
一路上,想著粱安月,喬司南的嘴角始終有笑意,但粱安月卻是不同。計程車裡,梁安月眉頭緊鎖,想著應對之法。
從喬司南的態度上看,喬家人應該是能被他暫時穩定住的。可即便這樣,最終的應對不還是要做嗎?
而且這應對,只能是和喬家鬧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她決定和喬司南結婚,就是為了爸爸媽媽能夠不被自己連累,可如今……卻還是要讓爸爸媽媽受苦嗎?
沒想到折騰了一圈兒,還是逃不了這最終的結果。
粱安月不禁問自己,難道就不能再忍忍嗎?
在夢想和爸媽的安穩之間,粱安月,你到底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難道就不能讓步嗎?
粱安月的心很亂。
爸媽都知道她來給喬老太爺過生日了,這時候還不能回家,只能去週週家裡躲一會兒了。週週的爸媽和週週一樣,都是很明辨是非的性格,不會被外界的閒言碎語所左右。出了酒店的事情之後,周伯父和周伯母非但沒有讓週週離她遠一點兒,反而還讓週週多多關心她,讓週週叫她常來家裡玩兒以換換心情。
梁安月去週週家裡吃了晚飯,飯後兩人又躲在週週房間說了好一會兒悄悄話。一想到自己如果和喬家鬧掰,就要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週週,粱安月心裡很是不捨,且越發矛盾了。
週週是她最好的朋友,兩人幾乎無話不談。喬家翻臉的這件事,粱安月還沒想好怎麼和爸媽說,這時候,的確很需要有人給自己以中肯的建議。
“小月,你在想什麼呢?”週週見粱安月發愣,湊近了問道。
“今天原本不是去喬家嘛,喬家人的態度有些變化,和我翻臉了。”梁安月道。
“你惹著他們了?”
“算是吧……他們提出的要求我不能接受,所以不歡而散。他們讓我婚後放棄學業,安心在家相夫教子。”粱安月道。
週週一聽就炸了:“什麼?他們怎麼能提出這種要求啊?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以為是萬惡的舊社會呢?你怎麼說的?”
“我當然不能同意了”,粱安月道,“當時我本能的反應就是,逃出本市,逃道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去,繼續學音樂、繼續追逐夢想。可是現在冷靜下來之後,覺得自己的確有些衝動了。我嫁給喬司南的初衷,不就是為了讓爸媽免受顛沛流離之苦嗎?可是這樣一來,結果和最初可能有的結果有什麼不同呢?”
週週聽完,也陷入了沉思。半晌,道:“小月,可是你一直的夢想,不就是做歌手嗎?我想叔叔阿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能平安快樂、能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他們一定不願意看到你為了維護他們,而放棄了自己的一生。”
粱安月點點頭:“這個我也知道。”
爸爸媽媽自然都是為她著想的,可她也是為爸爸媽媽著想的啊。
“小月,說句理智的話,我覺得咱們的確鬥不過喬家。如今你已經和喬司南訂婚了,要是和喬家鬧翻,他們翻臉翻得一定比之前還嚴重呢。我看,現在你只有兩條路了。一條是順從他們,另外一條,就是帶著叔叔阿姨離開本市。就算我們能想出解決的辦法,可是喬家那邊,一定會比我們先有行動,所以我們除了搶先他們逃出本市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週週道。
“是啊……”梁安月道,“我已經讓喬司南拖著了,但是到底能拖多久,我也說不準。你說的沒錯,如果我決定和喬家對著幹,離開就一定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