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半個人影都沒有,我甚至探頭朝外面看了兩眼,依然什麼都沒看到。
奇怪,怎麼會沒人,我明明聽到聲音的。
自從昨晚幫張奎送了棺材,我感覺我都快有點兒神經質了,動不動就聽到奇怪的聲音。
不過發生了昨晚的事,老李頭又莫名其妙的發病而死,我也不敢大意,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
雖然我沒看到人影,但是卻在地上看到一樣讓我頭皮發麻的東西。
一隻藍色的繡花鞋。
操蛋,秀娟的繡花鞋怎麼會在這裡,左腳那隻繡花鞋我還沒來得及處理,竟然又出現了另外一隻。
一股惡寒再次湧上心頭,我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難道剛才敲窗戶的是秀娟,是她把繡花鞋留在這裡的。
這也太詭異了吧,我以為這一切已經結束了,沒想到她又找上門了,她究竟想要幹什麼。
咯,咯,咯!
咯,咯,咯!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我家院子裡養的雞開始喊叫起來,聲音十分凌亂,彷彿有什麼東西闖進了雞窩。
壞了,出事了。
我穿上拖鞋,拿起手電筒就往外跑,出門的時候我爸也醒了,他問我出什麼事了,家裡的雞怎麼亂叫。
我說我也不知道,趕緊去雞窩看看。
我們父子三兩步就趕到了雞窩,家裡養的公雞和母雞到處亂蹦,裡面似乎還有一團黑影。
我連忙開啟手電筒照了過去,等我看清黑影的時候,整個人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不單單是我嚇了一跳,就連我爸都是驚的說不出來。
“小飛,那不是張奎的老婆秀娟嗎?”
我爸說的沒錯,蜷縮在雞窩裡的就是秀娟,穿著落葬時的布衣,光著腳丫,披頭散髮,面目猙獰,右手抓著雞脖子,左手一拉就扯掉了雞頭,大口大口的吞著雞血。
什麼叫茹毛飲血,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秀娟滿臉都是雞血,但她似乎很享受似的,絲毫不在意我們父子的目光。
“爸,好像是秀娟。”
“她不是已經死了嘛,我親眼看到張奎蓋棺的,怎麼又跑到我們家來偷雞了,快,你去把張奎喊來。”
我爸撿起一旁的棍子守在雞窩外面,我恩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就往張奎家跑。
都說冤有頭,債有主,秀娟不去找張奎算賬,跑我們家來幹什麼,不過她始終是張奎的老婆,把張奎找來就對了。
我一路狂奔,原本十分鐘的路程,硬是五分鐘就跑完了。
咚,咚,咚。
我也不管現在幾點,死命的敲門,很快門就開了。
張奎穿著睡衣,一臉不滿的表情,很不耐煩的說:“陳飛,你小子怎麼回事,大半夜跑來敲門,我可是一分錢都沒少給你。”
“奎哥,不是錢的事,出事了,秀娟姐,秀娟姐真的回來了,就在我家的雞窩裡,她,她還......”
張奎先是愣了片刻,隨即面露喜色,一把按住我的肩頭說:“真回來了,走,快帶我去看看!”
張奎倒是挺爽快的,二話不說就跟著我跑,我們兩人一路狂奔,沒幾分鐘就回到我家院子裡。
我就出去了這麼一會,院子裡倒是突然變安靜了,我爸一個人傻傻的站在雞窩前,手中的棍子也落在地上,而雞窩裡的秀娟卻不見了。
“爸,秀娟姐呢,跑哪裡去了?”我快步走到我爸身前,卻被他的神情給嚇了一跳。
雙目黯淡無神,嘴角卻掛著上揚的笑意,尤其是他的左手,更是做出蘭花指一樣的動作。
出事了,我爸肯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