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菸灰彈進了空了的煙盒裡,李學武說道:“你有一顆不甘平凡的心是好事兒,有理想的人眼睛都是亮的”。
“可終究咱們難免都要做一個平凡的人,但是平凡的人不意味著咱們做的事兒就可以平凡,人這一輩子最難的不是如何做一個平凡的人,而是平凡的人做出不平凡的事兒。”
景勇傑抬起頭看著李學武問道:“像您這樣就不算平凡了”。
“我?呵呵”
李學武反問了一句,隨後呵呵笑道:“我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慾望的人,我也有家人和朋友,特殊和不平凡的不過是我的工作而已,我最喜歡的還是跟家人在一起的時間”。
景勇傑知道這是李學武在勸自己分得清事業和家庭。
這就是年齡大的人和年輕人想法不一樣的地方,年輕人總是看著事業和成功。
而年齡大了以後才知道年輕時失去了多少與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李學武看著思考的景勇傑,鼓勵地說道:“這次去東北,可能不像我想的那麼順利,到時候就看你能不能抓住機會了,我儘量給你施展能力的平臺”。
“謝謝處長!”
景勇傑感激地對李學武道了一聲謝。
李學武擺擺手,不在意地把菸頭熄滅在了煙盒裡。
從接到那張任命檔案開始,李學武在分局這個系統的角色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從棋子正在慢慢地向棋手轉變,現在的李學武已經有能力坐下來玩兒兩局了。
當然了,現在李學武的棋子還太少,但他還年輕,不妨礙他從現在開始培養自己的棋子。
看了看已經重新有了鬥志和奮鬥目標的棋……景勇傑,李學武欣慰地笑了笑。
聽著廣播員播送的時事新聞,李學武跟景勇傑慢慢地熟悉了起來。
景勇傑也不復剛遇見李學武那會兒的拘謹,時不時地還能說笑兩句。
就在廣播員讀完時事新聞,放起了音樂的時候,李學武看了看手錶,一點多了。
捅醒了睡在對面兒椅子上的閆解成,讓他跟景勇傑值班。
閆解成看了看窗外,知道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
“科長,我去吧”
李學武擺擺手示意閆解成別說話,整理了一下衣服,拎著五人的十個飯盒,抬步往餐車走去。
走過列車員值班室的時候對著看向自己的姑娘微笑著點點頭,用手指了指後面示意自己去餐車。
這個時候的列車員穿著跟普通人區別不大,也都是帶領的夾克式棉襖,區別就是袖子上的袖箍。
李學武所在的車廂是一個女性列車員,見李學武起身示意,便走出來問道:“李處長,需要我帶您去嗎?”
李學武擺擺手說道:“不麻煩了,沒幾步,我自己找得到,謝謝了啊”。
列車員點頭回道:“列車長交代了,您帶著車票去餐車可以就餐的”。
李學武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就是拿著幾人的預訂票是能免費就餐的。
這也算是鐵路和地方互相照顧的一個福利了。
李學武當然不會標新立異地拒絕鐵路這邊的好意,人情嘛,互相欠著才有溝通的機會不是。
揚了揚手裡的白色車票,李學武再次對著列車員笑著回應了一下便往後面走去了。
列車員也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年輕的處級幹部,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等轉身時便看見這幹部帶來的人正盯著自己。
列車員可不會把這目光當成欣賞或者某些不軌的意思,因為這人的目光帶著探究和懷疑。
有些慌張地開啟值班室門,列車員急忙走了進去並隨手關了門。
韓戰看了值班室一眼又繼續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