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安和她身邊的王嬤嬤被帶回的那天,四月已經昏了三日。
這三天裡一動不動,連手指也沒有動一下。
除了脈搏還在跳動外,整個人都沒有什麼生氣。
有時候顧容珩守到半夜裡會忽然驚醒去探四月的鼻息,然後才能鬆一口氣。
魏長安被帶回來時直接就被蒙著眼睛帶去了暗室裡,眼睛上蒙著的布被揭開,入目眼前的卻是一片黑暗。
魏長安慌亂的朝著四周看去,她的雙手被反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只能不停晃動著身子朝著黑暗裡喊:“你們是誰?”
旁邊也傳來了嗚嗚的聲音,魏長安聽出聲音,連忙喊:“嬤嬤……”
只是旁邊的人應該是被堵住了嘴,無論魏長安怎麼喊,那邊始終都只有嗚咽的聲音。
暗室裡面一扇窗戶都沒有,黑的連一絲的東西都看不見。
也不知道在裡面待了多久,魏長安只覺得已經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拉攏著頭渾身僵硬。
直到屋子的外面傳來腳步聲,她連忙將頭轉向聲音的方向,緊接著就看到一個人舉著一盞燭燈進來。
那燭燈離得那人的臉有些遠,魏長安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清那人的樣子。
那依稀顯現出來的衣料也分不清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漸漸的,那盞燭燈近自己越來越近,直至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燭火靠近那人臉龐,魏長安這才看清了那人的臉,眼睛猛然瞪大,臉上滿是驚恐,腿上不停的蹬著腳下的地面想要往後退。
長林看著魏長安這樣驚恐的樣子,冷冷笑了下:“長安姑娘看見我這麼害怕做什麼。”
說著長林直起身子,端著燭臺去將桌面上的燭臺點燃,漆黑的室內這才亮了起來。
室內光色昏暗,魏長安看清了室內的牆壁上掛滿了刑具,頓時嚇得渾身發抖。
她又看到室內的中間隔著一排屏風,燭光昏暗她也看不清裡面到底有沒有人,她也沒有心情去想這些,她只覺得渾身僵硬,身上的血都在逆流。
明明她都沒有往淮西的方向跑,怎麼可能會找到她的。
她明明已經躲藏的很好了,都是往偏僻的地方走的,這麼大的地方,明明不應該找得到她才對啊……
魏長安渾身抖的不行,臉色慘白,那樣子像是被嚇的不行。
長林端了個凳子坐在了魏長安的對面,手上拿了把匕首看著魏長安:“長安姑娘怎麼了?怎麼抖成這樣?”
魏長安看著長林手上那把泛著寒光的匕首,霎時間冷汗直流,再也繃不住了,大哭起來:“饒了我啊……”
“不是我做的……”
“是母親下毒的,不關我的事……”
長林臉上冰冷,冷笑:“不是你做的?那你怎麼知道下毒的事情?”
魏長安徹底崩潰了,大哭著求著長林:“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只是給了母親毒藥,我沒想到母親真的會去毒害姐姐啊。”
“真的不是我啊……”
長林聽著魏長安直到這個時候還不說實話,臉色一下子變得冷酷。
也是,魏長安說不說實話已經不重要了,她都會生不如死。
長林站了起來,陰沉著臉不說一句話,伸出手就將匕首劃在魏長安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