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妗安還是慢了一步,聽到裴詩音開口的前半句,她還滿心期待對方能憋出什麼高見,結果終究還是高估她了。
她趕忙伸手緊緊捂住裴詩音的嘴巴,一臉歉意地看向祁淵,說道:“抱歉,她年紀還小,很多事理還沒經過正式歷練,我一定會好好管教她,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楚妗安心裡暗自思忖,他們如今連溫飽都成問題,哪有那麼容易去攻打別的國家,難道還真能把熱武器弄過來不成?
而且,就算打下了土地,地界又不能直接當飯吃,當務之急是先壯大自身實力,再去謀劃擴充疆土才是正確的方向。
要是連自己人都吃不飽飯,搶來土地後,難民群體勢必擴大,到時候難以讓眾人信服,恐怕只會引發更嚴重的生靈塗炭。
仔細想想,也怪自己沒跟裴詩音講過祁淵目前的艱難處境,裴詩音對這個朝代的認知僅僅停留在壁畫的記載上。
楚妗安笑著跟祁淵簡單打了聲招呼,隨後給驚蟄與霜降使了個眼色,先把她們送回現代,接著便拽著裴詩音一同回來了。
剛一回到現代,楚妗安便鬆了一口氣,正打算低頭跟裴詩音解釋一番,卻赫然發現她被捂得臉都紅得發紫了,憋得直翻白眼。
楚妗安見狀,趕忙鬆開手。
裴詩音脫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滿頭大汗,心有餘悸地抱怨道:“乖乖,你是真想把我給弄死啊?”
“實在抱歉,實在抱歉。”楚妗安連忙道歉。
裴詩音慢慢爬起來,一臉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他不去攻打其他國家呢?按照歷史記載,他統一九州可是正史啊。”
楚妗安無奈地嘆息一聲,說道:“你在海邊看到的那些人,幾乎就是他目前手下所有的力量了。
現在天災肆虐橫行,他們光是自身生存就已經面臨極大的問題。就算真把別的國家打下來了,拿什麼去養活那些百姓呢?又該怎麼去養活呢?”
畢竟,當下他們那邊所面臨的災難,解決起來困難重重。
裴詩音聽後,露出詫異的神情,問道:“大齊王朝不是由他主宰嗎?看他那威嚴的氣場,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怎麼會只有這麼點人手呢?”
楚妗安又是一聲嘆息,拉著裴詩音往屋子走去,邊走邊跟她講述從碰到祁淵開始的種種情況,以及事情發展到現在的轉變。
回到屋裡,穀雨已經把床鋪好了。
楚妗安輕聲向她道謝,穀雨惶恐地表示不敢當,隨後便很快出去了。
裴詩音一臉生無可戀地說道:“嘶,你這簡直就是個養成系的大工程啊。不過你得小心點,皇帝大多生性多疑、薄情寡義,我怕你玩不過他,到時候別被他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楚妗安有些意外地看著裴詩音,剛開始還以為她只是在八卦自己和祁淵的關係呢。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我們目前就是交易的合作伙伴,我需要錢來支撐我調查媽媽和外公的死因,而他需要糧食和物資,所以我們一拍即合。”
裴詩音笑著搖搖頭,眼中透著精明,看向楚妗安的眼神彷彿帶著一絲憐憫,說道:“嘖,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說完,她撅著屁股,手腳並用爬到床內側,拉過被子蓋上,說道:“睡吧,晚安。”
楚妗安看著她這副模樣,有些無奈,這哪還有豪門千金的半點樣子啊。
隨後,她也跟著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