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妗安回到隔壁房間,緩緩在窗前坐下,思緒卻不受控制地飄向了祁淵。
她心裡清楚,祁淵肩上扛著千斤重擔,在這個錯綜複雜的古代社會,他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處處充滿了兇險與艱難。
她打從心底希望祁淵能多為自己著想,別老是把自己逼到絕境。
過了一會兒,楚妗安再次過去檢視,發現祁淵在藥物的作用下已然入睡。
她輕手輕腳地將放置了冰塊的空調扇搬進房間,又把儲電器等物件一一放好,然後走到空調扇前,按下開關。
頃刻間,陣陣涼爽的風從空調扇中吹出,她趕忙快步走到窗前,將窗戶關得嚴嚴實實。
沒過多久,屋子裡就變得涼爽宜人。她細心地為祁淵掖好被子,這才默默退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喧鬧聲。
楚妗安聞聲起身,走到窗邊向外望去,只見樓下有幾個士兵正忙忙碌碌地搬運著物資。
一旁,那些巨鷹圍成一圈,宛如一群好奇的圍觀群眾,虎視眈眈地盯著來回搬運貨物計程車兵。
看著這奇特的一幕,楚妗安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就在她思索之際,房門突然被輕輕敲響。楚妗安開啟門,看到是驚蟄,只見她神色間透著一絲焦急。
“神女,剛剛收到訊息,山那頭好像有流民正往咱們這邊湧來。”驚蟄說道。
楚妗安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量,流民?什麼樣的流民?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她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驚蟄不慌不忙,條理清晰地講述起事情的緣由。
原來,這座山四周環繞著三座城牆,可不知為何,城牆上計程車兵全都撤離了。
周邊小城池裡的百姓在城中遠遠就能望見這片山巒,他們發現山裡似乎要涼爽不少,又見城牆無人把守。
於是,這些人便從最偏遠的山區出發,一路翻山越嶺,朝著這邊趕來,只為尋找一個更適宜生存的地方。
楚妗安下意識地看了看隔壁房間的方向,心想還是先別打擾祁淵了,自己先去把情況弄清楚再說。
臨走前,她腳步微微一頓,抬眸看向驚蟄:“你先下去吧。”
驚蟄福了福身,便順著樓梯往下走去。
而楚妗安卻轉過身,朝著祁淵的房間走去。剛一推開門,就與站在不遠處,滿臉無措的祁淵撞了個正著。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祁淵見自己被發現了,在楚妗安那彷彿能令人窒息的凌厲目光注視下,硬著頭皮說道:“神女,流民之事不可輕視,他們雖大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農民,可訊息傳播速度極快,不出半日,訊息就會不受控制地傳開。”
他咬了咬嘴唇,微微彎下腰,帶著商量的口吻繼續說道:“祁淵想去檢視一番,還望神女批准。”
其實,他領那五十軍棍,一方面是想讓百姓們見識一下冒犯神女的下場,另一方面也是打著苦肉計的主意,希望能博得神女的同情。
只是他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卻沒想到變故來得如此之快。
祁淵心裡莫名有些慌亂,生怕楚妗安會因此生氣。
楚妗安看著他那低眉順眼的模樣,不禁有些無語,自己看起來有那麼不講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