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會議是浦微之和孫格格一起主持的。
她們班上原本30位同學,大概是專業比較冷門,今天沒來報道的同學就有四個,六名女生外,烏泱泱一片都是男生。
且剛一屁股坐下,就聽花漫漫失落嘆聲:“沒一個能打的。”
朱欣衣忍不住扭頭又掃了一眼身後坐成三排的男生,“第四排第三個好像還可以。”
聞言,冀言淇沒忍住也回了頭。
目光直抵第四排第三個男同學,端詳幾秒,“感覺也挺一般的啊——”
話沒說完,一條手臂從她眼前躥過,朱欣衣扶著她的後腦勺,將她腦袋掰回來,嗔怪道:“妹妹,就是說,我們議論人家能不能不看著人家,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不是?”
冀言淇張了張眼皮,帶著歉意笑說:“我一下子給忘了。”
今天會議一共三項議程:選班委,玩遊戲,講軍訓注意事項。
孫格格重述了一遍班委選舉和工作細則裡面的內容,問大家有什麼要問的,大家說差不多都清楚,於是一個接一個上臺,在對應的職務下方寫上自己的名字,並進行自我介紹。
浦微之下午穿的是黑色T恤,晚上換成了柔和溫暖一些的杏色T恤,整個人看著壯碩一些,他倚著講臺,負責給上臺的人遞粉筆,調整話筒的高度。
父親和母親年輕時候都做過演員,且都有一番成績,深受雲城人的喜愛。必須要承認,臺上這個人如何敗絮其中,也的確金玉其表。
向文苡和朱欣衣競選演講很精彩。
花漫漫和伯淺若在底下給兩人喝彩,勁頭十足。
輪到競選心理委員,朱欣衣抖著她的手臂讓她別緊張,冀言淇猶豫了幾秒鐘,就讓兩個男同學搶了先。
她坐著耐心等兩人做完冗長的競選演講,才起身走上講臺。
踩上臺階,一隻手伸到她眼前來,手掌寬大,骨感卻不消瘦,指節修長卻不嶙峋,她愣愣看一眼,這是一隻相當賞心悅目的手了,如果不屬於那個人,她大概會覺得迷人。
手指上卡著一根指節長度的黃色粉筆,她還沒來得及接過,另一個方向又伸來一根同樣顏色的粉筆。
一前一後。
她目光在兩根粉筆上飛快來回。
按理說,她應該接浦微之手裡這支先遞過來的才對。但她不想按理來。
她伸手接過孫格格遞來的粉筆,道一聲謝謝格格姐,扔下浦微之漂亮的手和孤零零的粉筆,泰然自若走向黑板,在兩個男生的名字下面,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冀言淇。
字如其人,充滿孩子氣。
浦微之嘴角翹起,收回手,將粉筆扔進盒子裡,拍乾淨指尖細細的灰塵,走到一邊,將講臺的位置讓給她。
冀言淇寫好名字,轉身來,將用好的粉筆遞給離她最近的人,手伸出去才注意到他指間空蕩蕩,收拾得很乾淨。
她沒來得及收回手,浦微之神色稍有停頓,抬手接過,溫聲提示程式:“介紹一下自己。”
“好。”
她應聲,走到講臺後面,將話筒壓低到唇畔,一手輕釦在桌面上。
“大家好,我是冀言淇,來自朝城,很榮幸能有上臺競選心理委員的機會……”
大學的教室更加寬敞,動輒上百個座位,放眼望去一片空曠,讓人放鬆許多。
她講了大概有三四分鐘,競選理由和其他兩位同學差不多,絕口不提綜合測評加分的事,滿心滿意為同學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