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飛行棋這種看運氣的東西實在沒意思,沒兩局,柯及宣佈退出,拉她嘮嗑,問她那群人說了什麼惹她們發火,如果有必要他替她們出頭去。
冀言淇趁廣告時間把前因後果說清楚,就見柯及眉頭皺得老高。
她問:“你怎麼了?”
葉之晟瞧了身邊的人一眼,他的臉色顯然恢復了很多,語氣也輕快起來:“他明顯在思考,為什麼那個叫趙因齊的男同學能引發兩個班級女生在軍訓時大戰,而他只能被貼在公告欄裡。”
支瑆補充:“等待著他的小甜心們避他如避洪水猛獸。”
浦微之笑了起來,但笑聲很淡,很剋制。
柯及露出的表情說明葉之晟說的八九不離十。
冀言淇“哦”一聲,抬眼看看支瑆和葉之晟,又用手託著下巴,繼續追劇,漫不經心道:“我們才不是為了趙因齊打起來的,至少我們幾個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男同學違反紀律。”
“那確實,很沒必要。”支瑆贊成說。
劇情進入低潮期,有些沒勁,冀言淇手掌撐累了,她換了動作,一條手臂抱著腿,一時無聊透頂。身邊沉默好一下的浦微之突然加入討論:“你也知道你們違反了紀律?”
她抬眼看過去,他嘴角笑意不濃但捉摸不透,忽地心裡咯噔一聲,光顧著青春熱血,忘了違反紀律可不但罰站這麼簡單!
她的底氣此刻脆薄如紙:“會有什麼惡劣影響嗎?”
浦微之哼一聲,“你說呢。集體受罰還不算惡劣影響啊?”
“是挺惡劣的,”她若有所思,“可是我們那個教官不知道吃錯什麼藥,明明是兩個班一起罰的,結果她讓應化的提前歸隊了。”
聽她這麼說,浦微之方才反應自己險些忘了這個事,“沒說什麼理由?”
“她說應化的站得認真,嚴肅對待懲罰,有思過的態度,就放她們回去了,”她嘟囔,“但是明明她是我們專業的師姐啊,要偏心不是也應該偏心我們嗎?”
“你們確實站得不行,太懶散了。”浦微之淡淡道。
冀言淇直起身子,一派義憤填膺:“可是我們真的是半斤八兩的,她們也不服,也沒好好站!”她又把腦袋擱在膝蓋上,神色沮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們不敢怒也不敢言,身不由己,真難受。”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難受,一副受了委屈沒處發洩的表情無端惹人發笑,浦微之忍著笑意,嚴肅問:“下次還打不打?”
“不是我們要打的,那你有什麼解決辦法嗎?別人當著你的面說三道四,你能忍嗎?”跟觸了她逆鱗似的,她憤憤發問。
浦微之哼了聲,瞧向柯及,“你說。”
冀言淇瞧過去,柯及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神色,眯著眼,咧著嘴:“你指著我鼻子罵都成,我又不少塊肉。”
浦微之問她:“看見了麼?這是豁達。”
“這是沒臉沒皮。”
葉之晟道:“事實上,你們也可以當面大聲造謠她們。”
“可我們對她們一無所知呀!”
“所以說是造謠。”
支瑆對此表示贊同:“她們說你們追名逐利,你就說她們燒殺搶掠;她們說你們擾亂秩序,你就說她們違法亂紀;她們說你們勾引男人,你們就說她們被富豪包養。”
冀言淇震驚:“這樣好嗎?”思索一會兒,“我們才不屑於這麼做,損人又不利己。”
葉之晟:“至少比你們跟人家動手要聰明一點。”
“你這麼看?”
支瑆聳聳肩,“我不站沒臉沒皮的,其他方式尚可,鐵骨錚錚的漢子,幹嘛要忍氣吞聲。”
“那忍辱負重呢?”
支瑆:“你還預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冤冤相報何時了,都是一個學院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臥薪嚐膽韜光養晦那一套用不著,不如一勞永逸。”
“那你其實是贊同我們暴力反擊?”
“我可沒這麼說,就事論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