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俞念嚇得尖叫一聲,一時腿軟坐在了桌案上。
救命啊,比列祖列宗更可怕的淳于寒竟然站在她身後!
俞念坐在桌案上,一想到俞丞相說他連砍了七個刺客的腦袋,她不由得有些瑟瑟發抖,大晚上的這個煞神來她家祠堂幹什麼?
“你怕我?”
淳于寒充滿寒意的眼神落在俞唸的身上,緊繃的下顎線提醒著俞念,他現在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呵呵,大人真會開玩笑,我怎麼會怕你呢,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麼晚了會在這裡,有點意外而已。”
俞念乾笑兩聲,垂著眼餘光看了一眼還在地上熟睡的春桃,這丫頭睡得這麼死,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睡。
“大人深夜來訪,可是想我了?”
俞念整理了一下情緒,冷靜下來,揚起星光熠熠的桃花眼,笑眯眯地看著淳于寒。
“自作多情。”
淳于寒面無表情地站在桌案前,向俞念伸出了手。
“把東西給我。”
“什麼東西?”
俞念纖細的秀眉微挑,說真的,她可沒順過忍冬閣的東西。
淳于寒難得的有耐心,沉聲道:“你身上,能讓我安眠的東西。”
經過了兩次深度的睡眠,淳于寒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食髓知味,平日沒發病時,聞不到那個味道他竟然有些睡不著了。
俞念面色一滯,不愧是細緻入微的淳于寒,已經想到她是用了什麼東西讓他安眠了,但這個香囊是俞念現在唯一能用來和淳于寒談條件的東西了。
要是直接給了他,他肯定過河拆橋,那俞念就得不償失了。
但也不能直接拒絕了,她見過淳于寒發病的樣子,比現在可怕了十倍不止。
思來想去,俞念抿唇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大人想要的東西在這,你自己來拿吧。”
淳于寒下意識地瞥了一眼俞念那件繡了海棠花的緋色儒衫,喉頭一緊。
“你以為我不敢?”
這個女人,三番兩次威脅他,真把他當成紙老虎了不成?
“我可沒這麼說。”
俞念篤定了淳于寒這個潔癖太監不屑於碰她,香囊的事情,能躲一天是一天。先暫時把淳于寒糊弄過去,日後再想辦法就是。
誰知淳于寒懸空的手,竟然真的朝著俞念懷裡的方向伸過來了。
俞念拄著身子的手往後一挪,手掌一滑蹭到了桌案的邊緣,整個人的身子往桌案後面倒了過去。
唉,俞念第一個想到的是後腰上才要癒合的傷口又要遭罪了,難道真的是她惹怒了俞家的這些個列祖列宗,他們也都不保佑她了。
俞念認命地閉上了眼睛,但想象當中的疼痛感並沒有來襲,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略帶涼意的大手,強有力的臂膀托住了俞念嬌小的身子。
淳于寒也沒想到自己會去拉住俞念,那麼短的時間根本沒來得及思考,身體就已經動了。
淳于寒半壓在俞念身上,兩張臉距離極近,近到溫熱的呼吸都能交纏在一起。
俞念睜開緊閉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淳于寒那張放大的俊臉。
俞念還是沒忍住犯了一下花痴,他可真帥啊,這麼近都瞧不出來一點瑕疵。
俞念閉著眼睛還好,當對上那雙水盈盈的桃花眼時,淳于寒瞬間意識到自己舉動反常,被灼燒到似的鬆開了懷裡的俞念。
雖然有了淳于寒的緩衝,俞念還是壓到了傷口。
桌案晃動,撞到了擺放牌位的架子,這一架子滿滿當當的牌位,一個個搖晃著,稀里嘩啦地掉了下來。
“恩!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