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
俞念彎腰凝神去看,指尖夾起這白色的小圓圈,上面鏤空地刻印著什麼字,還沒等俞念看清楚,春桃的驚叫聲邊在她耳邊炸響。
“小姐!你拿那東西做甚!”
春桃快步地走來,用手帕打掉了俞念手裡剛撿起來的東西,又連忙幫她擦了擦手。
“這紙錢晦氣的很,人家見了都躲著走,小姐大喜的日子就快到了,這些東西可碰不得。”
俞念挑眉,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紙錢,這大昭的紙錢花樣還挺多的。
但春桃的話,無形之中讓俞念感覺肩膀上的擔子又沉重了幾分。
她可不是大喜的日子要來了,她是大難就要臨頭了還差不多,就淳于寒這種性格反覆的陰狠角色,俞念這個洞房花燭夜還不知道怎麼混過去呢。
“誰家有喪事,紙錢都飛到咱們院子裡來了。”
這會兒風不小,不止一片紙錢從外牆飄了進來。
俞念這麼問,春桃反倒有些驚訝。
“小姐您沒聽監國大人說嗎?”
俞念嘴角微動,有些無奈,在春桃眼裡淳于寒已經和她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了嗎?
淳于寒的演技,真的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完全都把俞念身邊的人都給騙過去了。
“淳于寒今天有些忙,我就是見了他一面,也沒說什麼。”
俞念實在是不想回憶今天發生的那些噩夢素材了。
春桃跟在俞唸的身側,明顯是不太相信的表情,她家小姐一去就是小半天,見一面能用得上這麼久的功夫嗎。
但這畢竟是主子的事情,俞念說什麼就是什麼。
“其實這人你也認得,在外頭髮喪的是陸尚書的長子陸文書,陸小姐今天也回家奔喪去了。”
陸文書死了?
俞念不解地歪頭問春桃:“不是說鞭刑一百,然後流放嗎?怎麼就突然死了?雖說一百鞭子下來,肯定會要了他半條命的,但陸尚書怎麼說也是刑部尚書,難道不會塞點銀子去保一下他兒子的命?”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陸文書那個案子涉及了俞寧,難保這事情不會影響到丞相府。
“按道理說確實是這樣,但有銀子也得能塞得進去才行,皇上欽點的行刑地點可是東廠,我聽說那陸文書挨完了鞭子之後,連宣化城門都沒出去,人就斷氣了……”
春桃扶著俞念回房,關上了門小聲和俞念說道起來。
“那陸白氏在城門口哭嚎了兩個時辰,後來暈過去了,才被拉回家去呢。”
這種狠辣的手段,還真的很符合東廠的風格。
只是他們東廠,敢對陸尚書的長子下這麼重的手,沒有他們督主大人的授意,誰敢呢?
這裡面的彎彎繞,俞念都能猜得出來,這些在官場混的人,誰的心裡不都跟明鏡似的,官場爭鬥本就你死我活,看來這一陣恐怕不會太平了。
其他的事情俞念尚且管不了,但陸明珠她可得保護好。
“春桃,天色不早了,你且帶上兩個家丁去迎迎明珠,陸家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陸白氏沒了兒子,她肯定要跟著受遷怒的。”
這事情當主子的不好出面,俞念就先派春桃去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