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念從淳于寒身側爬起來,抬手抹掉嘴角還殘留的溼意。
表面的痕跡容易擦掉,但心中的悸動卻深深地埋下了一顆種子。
“不好意思,我剛才太緊張了。”
俞念眼眸低垂,緊咬著下唇。
淳于寒甦醒過來,俞念覺得自己應該是期待的,高興的,可她剛剛腦海裡瀰漫的情緒,全都是顫慄的。
她忽然很害怕。
她害怕淳于寒質問她,更害怕看到淳于寒眼神中的懷疑或者透骨冷漠。
【你這孩子,緊張也不帶你這樣的,你這不是浪費藥嗎?】
老六莫諱如深地咂咂嘴,他能感受到俞唸的情緒波動。
俞念本可以不這樣,就像初見淳于寒的時候,隨便的糊弄他就行了,是因為太在意了,才會在沒想好的時候,連口都開不了。
看在這丫頭沒什麼戀愛經驗的份上,老六決定原諒她這一次,但有些窗戶紙,還得她自己捅破。
“我知道錯了……”
俞念深吸一口氣,平復著自己的心情,轉過身,略帶侷促地朝著淳于寒微微鞠了一躬。
“對不起了,你彆氣,下次我扎我自己,等我們離開這裡之後,我一定會好好跟你說。”
現在擺在眼前的難題是先脫困。
俞念把空間裡的松露放出來,用木頭綁了一個簡易的爬犁用來託著淳于寒,套在了松露身上。
在手被木刺紮了
次之後,俞念覺得她這是遭報應了,老天爺懲罰她手賤,非得扎暈了淳于寒幹啥。
要不然俞念現在也不用費這個事兒了。
“松露,委屈你了。”
俞念把熟睡的虎崽放在松露馬鞍上的挎兜裡,又塞了一把草料給松露喂上。
聽說過狗拉雪橇的,沒見過馬拉爬犁,尤其還是松露這樣的寶馬,幹這個真是有點掉價了。
松露吭嘰一聲,打了個響鼻,一行人就這麼“拖家帶口”的下山去了。
下山的路上,前方總能若隱若現地見到一道白影。
那是白虎,在為俞念引路。
不然就俞念這方向感,想要順利地下山也是個問題。
眼瞧著就到了下山的路口,白虎長嘯一聲,作為它最後的送別。
俞念轉過身,對著樹林揮了揮手。
到了大路就方便多了,等會兒路過農家的時候,也許還能把爬犁換成板車也說不定。
俞念有些鬱郁的心情轉好,才走出沒幾步,卻發現松露站在原地不動地方了。
“怎麼了?”
俞念回頭去看松露,一隊人馬迅速地從樹林中竄出,個個蒙著面,手握兵刃。
為首的兩人更是帶著惡鬼面具,猙獰可怖。
俞念:“……”
這還有完沒完了?淳于寒這命也太苦了點。
“怪不得我們兄弟在山林中找遍了都找不到人,竟然是還有人接應這閹狗。”
帶著惡鬼面具的黑衣人上前一步,手上甩出一條九節鞭來。
“我看這小娘子長得不錯,要不然留她一口氣,給我玩玩?”
身後的那個人,眼看著淳于寒還沒有醒,過來也放鬆了警惕,只剩下區區一個女人,他們這十來號人,要是制不住她,他們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