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沉著臉看著面前抽泣著像是受了極大委屈的三人以及旁邊同樣低著頭沉默不語的青芒。

印象中，這四個女孩子都不是讓學校省心的，可之前好得跟什麼似的，現在怎麼扭打到了一起？

“說吧，怎麼回事？”

三個女生爭先恐後，哭哭啼啼地控訴青芒是多麼地霸道，出手多麼狠，像幾隻蒼蠅停也不停，直到說得教導主任開始頭疼。

“停！”教導主任制止，“行了，你們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伊雯，你有什麼好說的？”

“主任，她們三個稱我故意欺負她們，人多口雜我一人說不過她們。但事實是，她們三個人我一個，我當時還在教室門口罰站，根本不可能主動惹什麼事，更不可能傻到以少犯多，即便動手我也不會選擇在自己教室門口。”

教導主任和班主任互看了一眼，青芒說的一切都很符合邏輯。

“伊雯你有臉說？！你看你打得我們身上的傷！”

“這隻能說明：一、我是正義的一方，邪不壓正；二、你們打架的本事太差，以後還是少惹是生非地好！”

眼看四人又要在教導處吵起來，教導主任厲聲道，“好了，都別吵了。明天叫你們家長來學校一趟。”

通常，遇到打架的事不問對錯先各打五十大板，即使教導主任也從內心裡往青芒這邊傾斜。

三人頓時噤聲，只有青芒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主任……”

“怎麼了？聽到叫家長害怕了？”教導主任有些得意。

“不是……我沒有家長……”青芒頭更低了，咬著唇眼圈霎時紅了，“我爸去世後……後媽跑了……家也被封了……”

伊雯家的事情，教導主任也有所耳聞，不管之前多麼霸道，出事後通常這樣的孩子很容易受到歧視和霸凌。

“那好，你寫份檢討，明天升旗儀式後當眾念一下。你們這是第一次，不予追究太重，再犯一定重罰，都回去吧！”

等青芒回到教室坐下，“大馬猴”湊了上來，“一個人把那三個幹趴下了？”

青芒點點頭。

“厲害！女中豪傑！”

“以後老大罩著你！”青芒唇角一歪。

“切！”“大馬猴”又一副不屑的樣子坐回去了，卻總愛時不時地偷瞄青芒幾眼。

一天的課堂，青芒表現都不錯，同班同學對她也由原來的猜忌、懷疑變成了認同。

下課後，青芒快速地幹完值日，一路小跑地趕上了公交車。

她怕晚一點鐘覃不留飯給她。

“為了吃，真可以啊！”獸獸感慨。

青芒到了鍾覃家門口，平息了下微喘地氣息，畢恭畢敬地敲門。

“學長，打擾了。”

鞋墊上擦了擦鞋，青芒跨了進去。

下意識地往垃圾籃處瞥了幾眼，還好這次沒把她穿過的睡衣扔了。

晚餐依舊很豐盛，可鍾覃老是覺得青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青芒搶著收拾好碗碟後，就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鍾覃看著牆上掛的時鐘，九點，十點，十一點……

隔壁房間靜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本以為她依舊會來請教他問題……

鍾覃做了六十個俯臥撐，心裡還是煩躁，他也不知自己心裡怎地就會由失落蔓延成這般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