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可而止。”

顧羽林說完這四個字掛了電話。

張冉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笑著搖了搖頭，雙手插在大衣兜裡，朝著顧羽辰走了過去。

人來人往的，顧羽辰也沒有注意到自己面前站了一個人，還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張冉摸了摸鼻子，輕咳了一聲，“好巧啊，來看煙花？”

顧羽辰猛的抬頭。

“應該還記得我吧？”張冉笑道，“畢竟前兩天才見過。”

“張醫生。”顧羽辰也反應了過來，“確實挺巧的，你也來看煙花？”

張冉嗯了一聲，“就是隨便走走。”說著坐到了顧羽辰旁邊。

顧羽辰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一下，張冉看到了，輕笑了一聲。

“大年三十的，不在家裡陪家人過年？”顧羽辰問道。

張冉反問，“你不也是？”

“對了。”張冉笑道，“我看你在這兒坐了好久了，是等人嗎？”

顧羽辰搖了搖頭，“不等人，看煙花。”

“看煙花？”張冉樂了，“可是你頭都沒有抬過啊，一直在看著腳尖。”

顧羽辰看了他一眼。

張冉笑，他戴著一副無框眼鏡，圍著一條藍白相間的格子圍巾，顯得很是斯文。

“你可別誤會，我們盯梢你的意思，我只是在觀察我的……客人。”張冉把病人兩字換成了客人。

顧羽辰表情平淡，“那你觀察出了什麼？”

“觀察出你在等人。”

顧羽辰站了起來，“張醫生，我要走了，你還要留在這裡看煙花嗎？”

張冉也跟著站了起來，“去哪兒？一起？”

顧羽辰：……

“我回家，張醫生也要跟著嗎？”

張冉笑眯眯的，“我送你啊。”

“我開車來的。”

“那麻煩你送一下我？這大晚上的，也不好打車。”

這要是雲月亮。這會肯定連髒話都飈出來了，但是顧羽辰的脾氣和修養也不允許他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