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隊伍中,唯一不著甲冑的老者,忙聲打斷道:“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理他作甚?還是快去破陣,捉拿要犯江遲要緊!”
顯然,眾人以獨臂將軍為首,可老者的話,卻讓他們不約而同停下來。
老者是大周天子派來的監軍。
軍士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紛紛眼神示意獨臂將軍。
將軍瞥了一眼監軍,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冷哼道:“軍令如山,難道還聽瘋狗亂吠?”
將軍與監軍之間的針鋒相對,令眾軍士心有慼慼然,唯有依言而行,不敢說話。
聞言,監軍被氣得鬍鬚直顫,直起身喝罵道:
“項相門,天子監軍在此,你敢如此無禮!”
“老夫回朝之日,必參你一本,以正天軍朗朗乾坤!”
顯然沒把監軍放在眼裡,項相門驟然抽出腰間的佩劍,隨意一橫,橫在監軍喉間,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你……你就算恫嚇老夫,老夫也絕不畏懼你等匹夫!”監軍說出這話時,語氣已變得哆哆嗦嗦,明顯是色厲內茬,硬撐著。
面上露出一絲讚賞之色,項相門點點頭,笑著說道:“你繼續說!”
感覺到劍鋒離喉嚨又近了幾分,寒意逼人,監軍驟然偃旗息鼓,後退了十數步,老臉一紅,低頭自言自語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切!”
項相門不屑地撇撇嘴,剛收起佩劍,便聽手下的軍士說道:“報將軍,他應該是被鎖靈陣內靈氣卷出來的。”
聞言,項相門眼前一亮,急問道:“座標,能測算出來嗎?”
歸容天下陣法的天機閣,自從歸順大周后,便整體遷入神機營,為營內士兵科教空間術算。
若能成功測算出座標,就能夠以點破面,大大降低破陣的難度。
“可以!”軍士思索片刻,朗聲答道。
聽完手下的彙報,項相門不禁心喜,心中喟嘆道:“四年多了,你過得還好嗎?”
想著,他僅剩的左手,不自覺的扶住了深紅色的劍鞘。
劍鞘之上,刻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字——神劍淵浮。
……
鎖靈陣內,虎尊自然不知道,陣外來了極難對付的不速之客。
他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遲的掌心。
掌心裡,躺著一柄纖薄的飛刀。
剛剛還擦過虎尊的頭顱,險些奪去了他的性命。眨眼間,又落入江遲的掌心。
深紫色的妖風席捲,匍匐在地的猛虎,霎時間化為身材魁梧的男子,紫衣白髮。
看到如此精湛的化形之術,江遲臉上,卻無辦法驚訝之色,只淡淡地說道:“不錯!”
虎尊沒有答話,只盯著江遲掌中的飛刀。
可盯了沒一會兒,虎尊突然展顏笑道:“原來,你無法出刀了。”
聞言,江遲沒有否認,點點頭,便將飛刀收起,說道:“消耗太大,連出兩刀,御氣境撐不了多久。”
見他如此坦然,虎尊心頭卻疑竇叢生。
長時間的觀戰,對江遲的實力,虎尊已瞭解得八九不離十——除了飛刀,沒有任何招式,能夠傷他分毫。
這飛刀,估摸是江遲的底牌之一。
可如今,他飛刀已不能再用,卻依舊神色自若,莫非,他還有其他底牌?
彷彿看透了虎尊的想法,江遲神色淡漠,輕聲說道:“底牌的確沒了……但跟你拼命的話,九死一生,總還是有些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