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兩兄弟吵歸吵,總不能真的鬧出人命來。打斷了骨頭也還連著皮兒呢,那可是權煜皇的親弟弟。她呢?她拿啥資本摻和一腳?
要是她白白成了人家兩兄弟爭執的犧牲品,她上哪兒說理去?
去——
幹她屁事!
“嫂子?”權煜灝也不再繼續故意激怒他哥了,也不怕他哥對著他太陽穴的漆黑槍口了,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陸越川,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你?嫂子?我哥的女人?”
安寧這時候發現,這兩兄弟的眼睛猛地一看很相似。但仔細觀察的話,權煜皇的妖眸,更狹長一些,透著凌厲與邪氣。而權煜灝的黑眸,則更圓更大一些,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無辜的陽光。
“小姐姐兒,你真是我嫂子?說話啊,是不是我哥把你強擄來的?我就知道他一天欺男霸女的不幹好事兒!小姐姐兒,只要你點點頭,我現在就帶著你離開這鬼地方。”
得,她真是躲都躲不及。還是給捲進權家兩兄弟的劍拔弩張中去了。
既然躲不開,那就硬著頭皮上吧!
安寧沒搭理都快把臉貼在自己鼻尖兒上的大男孩,伸出小手,五指張開按在那張俊臉上,將權煜灝一寸寸推開。
站起身,笑盈盈的擋在漆黑的槍口前,目光不閃不躲的望著那臉色陰沉的能擰出血來的男人。
“權五爺,您跟一小屁孩子置什麼氣?犯得著麼。熊孩子不聽話,多半是慣得,關起門來打一頓就是了。一頓不夠,那就兩頓。”
聽見安寧這話,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蒙古大夫與心理醫生差點又重新栽在地上。
嫂子果然夠生猛!
勸架都能勸出一股子的諷刺味道出來。看小祖宗的憋屈表情就知道了,嫂子剛才的勸架殺傷力有多大。
不愧是靠嘴皮子吃飯的律師。
說話就是有藝術性。
小心翼翼的瞥著男人的表情,看到他眼尾的戾氣減弱了幾分,安寧隱隱送了口氣兒。
這才敢把小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得了,您要真一槍蹦了這熊孩子,還是給了他一個痛快呢。要我說,他連縱火這事兒都幹了,只為了從那什麼什麼島跑出來,明顯是他頂頂討厭那地方麼。既然如此,他討厭什麼,您權五爺就給他什麼。橫豎噁心死他,您還省心省力,是不是這個理兒?”
歪著腦袋笑盈盈的看著男人,安寧心裡其實說實話,沒有多少把握跟底氣。
在這凡爾賽宮殿裡,她說話是最不夠分量的。隨便一個人站出來說話,那都比她管用。
募地,權煜皇‘哧’的笑出聲兒來,甩了一個漂亮的槍花兒,黑色皮子的槍.包重新扣上,“安小妖,五爺就愛聽你說話。真他媽對胃口!”
安寧肩膀聳下,雙腿也覺得有些發軟,“權五爺,您再不說話,我真以為您要一槍把我們仨串成個肉串兒。”
她是第一個,陸師爺是肉串第二個,那熊孩子就是第三個了。
一槍崩三個,快準狠。
這時候,南宮姬也重新蹭了過來,“是啊,老大。嫂子說的沒錯兒,煜灝就是故意氣你呢,你可別跟他一般見識。”
陸越川在旁邊幫腔,“五爺,煜灝也是在蒼梟那兒被折磨的快死了,這才熬不住跑回來的。蒼梟那兒是什麼地方,您也清楚不是麼。煜灝從小嬌生慣養的,哪兒能受得住那些。”
“少他媽幫他求情!”權煜皇暗沉的寒著俊臉,一聲低吼,讓求情的兩個人眼皮齊齊一抖。
然後,就再也不敢開口了。
蒙古大夫冷不丁的冒了一句,“權五爺,我倒是覺得你犯不著生氣。蒼梟那人的性格,狠著呢。你把人給蒼梟送回去,蒼梟絕對不會輕饒了一把火燒光他大本營的傢伙。到時候有的你們權家小少爺苦頭吃。”
權煜皇冷笑一聲,刀子都飛出來了,“老六,你是自個兒滾回去,還是老子再拎著你領口把你扔回去。你自己選。”
“哥!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你別這麼急著把我送回去啊。我現在要是回去了,蒼鳥非得整死我不可。”
陸越川忿恨的回頭瞪了權煜灝一眼,“知道你還敢放火燒島?!”得,他收到訊息沒有第一時間彙報給五爺,他也有的苦頭吃了!這次真是給小祖宗害死了!
“陸師爺你哪邊的?”權煜灝不滿的冷哼一聲,眼珠一轉,搬出了殺手鐧,“哥,好歹你得讓我見見大姐。我都一年沒見大姐了,我都快想死她了,大姐肯定也特別想我。行不行?就讓我見見大姐。我就想見見大姐。”
等不到他哥的回答,權煜灝怒了,“靠!你是沙皇大帝嗎?咱權家啥時候輪到你當家做主了?大姐都還沒發話呢,你就把我扔去蒼鳥手上了。你還是不是我親哥?再說了,我是去當兵,又不是坐牢。當兵也有年假的行不行?我給自己放個年假不成啊?”
安寧忍不住插嘴,“放年假也不用一把火燒了人家的島。你好好跟你上級請示不行麼,用這種辦法,你就是在作死。”
剛才他就是真一槍被陰狠玩意兒嘣了,那也是他自找的,活該!
連她這個不相干的聽了這權六爺的所作所為,她都特想踹這熊孩子兩腳,更何況是一向沒啥好脾氣的權五爺?
不作不會死。這道理,權六爺咋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