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安寧忍不住問了一句,“欣然,你們家……最近有蔣沐然的訊息麼?”
提起蔣沐然,蔣大小姐的臉色稍微有點陰沉了下去,她緩緩的搖搖頭,“沒有。至少我這邊是一點蔣沐然的訊息也沒有。之前我二叔還天天來我家,要我哥去跟權五要人,可最近這幾天,連我二叔都安分下來,我想……蔣沐然或許是不是已經……死……了……”
最後兩個字兒,幾乎快要聽不到了。
安寧的心尖兒沉了沉。
死了。
跟她猜的,八九不離十。
蔣青雲都把蔣家二叔的嘴巴給賭住了,蔣沐然還有活著的可能性麼?
權五爺……他可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男人啊!
蔣家二小姐……可能是真的死了吧。
“寧兒,你見過蔣沐然?”
大概的將那天跟著權五爺去‘找樂子’的事情給蔣欣然說了一遍,安寧攤攤手,“那次,我就是最後一次見蔣沐然了。她都快被九處給逼瘋了。”
“原來是這樣啊……”蔣欣然摸了摸鼻尖兒,“我就說我家二叔最近怎麼安分下來了。原來是被權五爺的心尖兒寵這個理由打發掉了。”
嘴角一勾,蔣欣然笑的特別暢快,“活該他們家的!”
“欣然……”安寧無奈的喚了一聲兒,“你別這麼快落井下石好不好。落井下石這種事兒,在心裡想一想就好了。說出口的話,對你不好。”
“我這不就是在安律師你面前落井下石一下麼。在別人面前,我也不這樣兒呢!”蔣欣然蹦蹦跳跳的高興的不得了,“說實話吧,我家二叔仗著他身體不好,總是伸手要這個要那個的,根本不管那是不是他的,他伸手就想要。你還不能不給他,誰讓他身體不好呢?聽我爸說,小時候我二叔在我爺爺奶奶面前就總這樣兒了。”
安寧嘆氣,沒說話。
對於身體不好的孩子,父母總是會下意識的多一點偏心,這太正常了。
“不過好在我爺爺奶奶腦袋到不糊塗,知道可以偏心我二叔,但蔣氏集團,必須是我爸的。”
“蔣二叔身體不好,就是把蔣氏集團給了他,那也不放心啊。”
“是啊。”蔣欣然忽然小臉兒就低沉下去了,她可憐巴巴的咬著嘴唇。
一看蔣欣然的表情,安寧就知道這丫頭是想起來身體同樣不好的明淮安了。
那個,讓蔣欣然牽腸掛肚到了生不如死的心上人。
“欣然——”
“安律師,我沒事兒的。”吸了吸鼻尖兒,蔣欣然在安寧開口之前,就已經重新在小臉兒上揚起了燦爛的微笑,“真沒事兒的。這麼多年了,我都習慣了。只要明淮安一天沒有娶老婆,我就一天不會放棄他。畢竟,我都愛了十幾年了,對不對?還是安律師你告訴我的呢,做事情要持之以恆。只要我一直堅持,或許哪一天他明淮安就瞎了眼,瞧出來我的好兒了呢?”
聽見這丫頭的自我調笑,安寧微微放下點心。
被傷了這麼多年,都該有免疫力了。
“話又說回來了,安律師,你可別學我啊。把自己的真心給出去了,結果卻收不回來。你要是真有那一天,絕對是哭都沒眼淚兒。我還有我哥的將肩膀可以靠,你呢?如果權五不要你了,你能找誰的肩膀靠去?”
安寧莞爾一笑,“不也是你哥哥咯?”
蔣欣然瞪了瞪眼睛,半天,才無語的衝她比了箇中指,“滾蛋——我哥可不是你被權五傷害之後找安慰的備胎!”
“當然了,蔣部長可是政界的明日之星,他才不會給任何女人當備胎。”
“但如果是安律師你的話,我覺得可以有呀!”蔣欣然就是不死心,就是想讓安律師這朵嬌花兒,落進他蔣家的後花園,“真的,安律師,你兩手一起抓,一點都不耽誤的。反正權五利用完你,肯定會跟你離婚。你也別浪費啊,多跟我哥接觸接觸。等你跟權五離婚的當天,你就去跟我哥領證!怎麼樣,我這個想法溜不溜?”
“6?”
“哎呀,遊戲專業用語。我也跟你解釋不清楚。”
安寧點點頭,“6!6極了!”
“安律師,你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就亂用啊。”
“……”
蔣欣然一邊幫她疊著衣服,一邊輕描淡寫滿臉不在乎的說道,“反正呢,權五要是欺負你了,沒人能辦你把場子找回來。但是一個安慰的地方,不管是我還是我哥,肯定都會給安律師你備著。你儘快跟權五扯清楚之後斷了吧。”
“這還用你說啊?”安寧翻了個白眼,“我從認識權煜皇的第一天起,就在想怎麼跟他徹底斷了呢!”
蔣欣然平靜的疊著衣服,“那就儘快。跟權五多當一天的夫妻,安律師你就得被整個上流階層的人所記恨所嫉妒……不管是什麼,總之不會是什麼好情緒。寧兒,我是不知道權五打算怎麼利用你,你一個小人物又有什麼地方值得權傾朝野的權五爺利用的——啊,我沒有擠兌你的意思啊,我只是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