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也猜到了啊。”林晚晚嘆氣,“你這樣的性格,也只能日久生情了。”
“你繼續說。”
“沒什麼可說的了。我曾經堅信不疑的,在看到了老大之後,就全部都給推翻了。是老大讓我讀懂了,什麼叫做‘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的牽腸掛肚。是老大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做‘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的鐘一人不悔。也是老大讓我知道了,什麼叫做‘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的肝腸寸斷。安檢官,很可笑吧?以前只要一看到全文背誦就想死的我,現在也竟然主動去讀那些文人酸兮兮的詩詞了。”
那雙兔子眼睛,越發的紅,在眼眶中蓄滿的眼淚,已經快要承載不住的落下來。
安寧輕輕偏過頭,不去看林晚晚的臉蛋兒。
她想,林晚晚這麼一個性格要強的姑娘,肯定不願意給任何人看到她掉眼淚兒的模樣。
“安檢官,你真是個溫柔的人啊——”林晚晚感慨。
對她,安檢官都怎麼能這樣的溫柔?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我已經決定不再喜歡老大了,嗯,我已經決定好了。從今往後,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安寧輕輕嘆氣。
也要林晚晚真的能做到才好啊。
感情這東西,最是折磨人。
因為它不是可以憑藉理智慧夠去控制的。
不能被理智所控制的,那個才叫感情。
可以被理智所控制的,那玩意兒不叫感情,充其量只能算作是欣賞。
如果一個人可以用自己的理智去控制自己不要去喜歡誰,那麼……不管是林晚晚還是蔣大小姐,她們都不會這麼的……為情所困了。
世上的煩惱有三千種,最熬人的,便是感情這一種了。
安慰的話,她不會說,更不願意去說。
“如果你已經決定好了,那就這麼去做吧。”
“我已經在這麼做了。”燦爛的揚起一抹微笑,林晚晚那張笑臉兒,竟然比嚎啕大哭更讓人覺得心疼,“可是安檢官,我好像做不到耶,怎麼辦?”
“你……”猶豫了一下,安寧猶猶豫豫的伸出雙手,“要抱嗎?”
要抱嗎?
林晚晚沒忍住,‘噗嗤’一聲兒,鬼哭狼嚎的笑的彎了腰。
“安寧,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我以為你再怎麼不擅長安慰人,至少也會說幾句場面話吧。結果你卻跟我說,要不要抱?唉呀媽呀,你真是有意思極了。”
翻了個白眼,安寧惺惺的收回雙手,“欣然每次這樣的時候,總是喜歡拽著我抱。”
扯著她的袖子,抱著她,哭個昏天黑地。
哭完就睡,酒醒了,欣然那丫頭也就好了。最起碼,在表面上蔣大小姐又可以做到隱忍的剋制。
“算了吧——”林晚晚一甩手,不屑極了,“我還不至於可憐到了要抱著你這個跟我喜歡的男人結了婚的女人痛哭流涕。”
“我跟權煜皇,總會離婚的。”安寧說的平靜且認真,“這個你知道。”
“我知道啊,那又怎麼了?”林晚晚笑的輕蔑,“就算老大跟你離婚了,那跟我有關係麼?他跟你離婚了,他也不會喜歡我。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