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
蒙古大夫氣的說不說話,指著她鼻尖兒的手指,顫抖的跟得了帕金森症一樣。
一跺腳,蒙古大夫忿恨的甩起袖子,“狗糧天天吃,天天都不同!就沒見過你這樣兒變著花樣撒狗糧的人!”
頓了頓,似乎是不解氣似得,蒙古大夫又補了一句,“壞人!”
安寧自個兒也覺得對不起蒙古大夫,心裡邊兒揣著愧疚,那說話就是挺不直腰桿。
“不是白大夫……”
“現在知道叫我白大夫了?之前你不都一直喊我蒙古大夫的嘛!”
“我又不是學醫的,我一看見五哥腰上那血淋淋的模樣兒,我心裡一慌,這不是就把你急急忙忙忙的給叫來了嘛。既然沒事兒,那不是挺好?何必生氣呢,彆氣了,來喝杯茶。”
“我呸——五哥叫的挺親熱啊?你心裡一慌,急急忙忙把我給叫來。我還以為他權五爺大限已到了呢!”
“哎呀,既然權煜皇沒事兒,那不是挺好的麼。生什麼氣啊,你一路從花房跑過來,挺累的吧?來,喝杯茶潤潤嗓子。”
“啊呸——我才不喝權煜皇的口水!”蒙古大夫雙手叉腰,頗有些潑婦罵街的架勢模樣兒,“安檢官呀安檢官,你是不是真有點太小題大做了?不就是傷口崩了點血出來,這對他權五爺來說算什麼事兒?那都不是事兒!他身上的傷比這嚴重的多了去了,你知道你剛才去花房找我的時候,那小模樣兒有多嚇人嗎?”
安寧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也、也沒有吧?!”
“沒有?”蒙古大夫氣的直跺腳,“你剛才那眼眶都紅了!”
“不、不可能!”安寧連連搖頭加連連擺手,“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都多少年沒看見自個兒紅了眼眶的模樣兒呢。再者說了,她怎麼可能為了那陰狠玩意兒紅了眼眶。這不是瞎扯淡嘛這不是。
“呵呵。”蒙古大夫冷笑一聲兒,“可能還是不可能,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來嫂子,這兒有面鏡子,自個兒瞅瞅,瞅瞅你那狐狸眼兒是不是還有點泛紅。”
安寧僵硬著脖子側頭看了看。
氣氛,稍微有那麼點尷尬。
當然了,這只是安寧一個人覺得尷尬。
那廂權五爺可一點兒沒覺著尷尬。
男人優雅的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之上,一雙邪氣四溢的妖眸,淡淡的眯著,淺淺的彎著。不說話,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盯著她不但泛紅的狐狸眼兒,以及那漸漸泛紅的小臉兒,表情愉悅極了。
人最本能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反應。
剛才這小狼崽子……
“權五爺,甭笑了。”蒙古大夫一邊收拾著自己吃飯的傢伙,一邊陰森森的說道,“這是嫂子還有點害臊,沒反應過來。你等她反應過來你試試看。她得跟你拼了。”
明明就沒有多嚴重的傷,就是流了點血,浸染了他的黑色的毛衣,這看起來嘛,是稍微有點滲人。但真沒多嚴重,還不如之前他沒把嫂子領回家,他們自己做飯吃不小心用菜刀把手指頭給切了嚴重呢。
可偏偏這權五爺愣是沒解釋啥,讓嫂子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眼眶,還給嫂子惹紅了。
還用想嘛?
嫂子的性格他們誰不清楚了。呵呵,等嫂子反應過來,這位權五爺就等死吧他!
逗弄嫂子,看她安檢官的笑話?那真是嫌自個兒命長。
十分惜命且極為有眼力勁兒的蒙古大夫,根本不用權五爺趕人,拎著吃飯的箱子蹭蹭就躥的沒人影兒了。
那速度,就快趕上吃飯時候的小追命了。
“安小妖,崩害羞了。你自己說的,關心你男人,不丟人。”
“……”
“過來,五爺抱抱。”
“滾——”
噔噔噔,走到男人的身邊,安寧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姓權的,你剛是故意的!”
堅定的語氣。
權煜皇優雅的一頷首,承認了,“看見你擔心我的樣子——”
安寧暗暗的磨牙,如果這男人感覺‘有趣兒’,她一準掐死他。一點兒不帶含糊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