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大夫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旁敲側擊的說道,“我倒是寧願權五爺發燒,是為了給嫂子你撒嬌示弱,好騙你上床的苦肉計。可問題是,他這傷,真不是苦肉計!嫂子你剛才也看見我給權五爺處理傷口了吧?”
安寧的眼神,下意識的掃過蒙古大夫手中提著的塑膠袋——
那裡邊兒,是剛才蒙古大夫將權煜皇后腰上已經壞死的肉,打了麻藥然後活生生用手術刀給剜下來的死肉!
她之前也懷疑過,這男人是不是跟她玩兒什麼苦肉計呢。
可問題是……這陣不是苦肉計。
那壞死的肉,是怎麼被一刀刀給剜下來的,她在旁邊看的清清楚楚!
剜死肉的時候,那些膿水兒,都是她用棉球給一一擦去的,這還能有假?
權煜皇的眉頭,猛地擰成一團,臉上戲謔的淺笑,一瞬間消失的蕩然無存,又恢復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鷙邪獰。
“別他媽多嘴!”
“我也不想多嘴,只要權五爺你別再找我處理同一個傷口好幾個月就行。”蒙古大夫說著說著也有脾氣了,“就這麼一個破傷口,十天半個月就能徹底癒合的事兒。結果現在呢?斷斷續續多久了?權五爺,你這樣,會砸了我的金字招牌的!傳出去,人家該說是我白念衾醫術不精了!”
說著,蒙古大夫的胸口都開始上下猛烈的起伏了。
這也不能怪蒙古大夫,擱任何一個大夫,看見這樣不聽話的患者,那都是無名火兒一股一股的往天靈蓋躥。
狐狸眼兒一掃,也看到了權五爺臉上那危險起來的表情,於是連忙站在了他們兩個人的中間,當初了那兩個人對峙的目光。
“怕什麼嘛?反正你也沒有什麼金子招牌,你就是一個蒙古大夫啊。”
說著,安寧猛的給蒙古大夫擠眼睛,示意他別找死了,趕快拎著醫藥箱走人!
蒙古大夫從鼻尖兒重重的哼了一聲兒,“嫂子你多費心,在權五爺後腰傷口徹底癒合之前,都把他盯死了!如果傷口再惡化一次,不動手術肯定不行。動了手術,那恢復起來就困難了!”
說完,蒙古大夫一甩袖子,很明顯是氣急敗壞的走了。
臥室的房門,一合起。
蒙古大夫就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哎呀媽呀,這年頭當個醫生,危險係數真是高吶!
旁邊,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陸師爺好奇且八卦的腦袋,他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樣?”
眼神兒,明顯是看著臥室的。
蒙古大夫沒好氣的把手中的醫藥箱塞進了陸師爺的手中,“就那樣兒唄!嫂子一直就懷疑權五爺是在用苦肉計!”
陸越川連連嘆氣,“沒辦法,嫂子太聰明瞭,很難騙過她的眼睛。”
如果不是他們提前活生生把五爺已經癒合的七七八八的傷口,又給弄成那死德性……搞不好,真騙不過嫂子的眼睛。
沒辦法,為了能把嫂子成功的拐上床,五爺也只能吃點皮肉之苦了。不然怎麼辦?五爺的身體,一向壯實的跟牛一樣。就是讓他發高燒,那他們在背後也折騰了不少呢。
想用普通的辦法讓嫂子繳械投降,那是沒有可能的。
“可他那傷口,再這樣折騰上一次,我也沒辦法了。”說起這事兒,蒙古大夫還是滿滿的不贊同,“我都說了,我有辦法讓他的高燒不退,可你們就是不聽。非要把已經快癒合的傷口又給折騰成那副死樣子,再這麼下去,你找誰都沒用!”
陸越川連忙安撫著蒙古大夫,“行行行,這不就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麼。”
“哼!反正身體是他自個兒的,他自個兒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我是沒那個資格去管的!”
“……哎喲喂,你可小點聲兒吧!”陸越川頭皮發麻的連忙拽著蒙古大夫遠離了臥室,“要是給嫂子聽見了,是你能活,還是我能從五爺手底下全身而退?”
蒙古大夫心氣兒再不順,也知道自己的小命比較重要,他冷哼了幾聲,倒是沒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