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軍工所的研究,還事關陸師爺妹夫的命。於情於理,這軍工所的研究,權煜皇都得進行下去。他是不折手段,勢在必得。
而且這研究,也不是權煜皇說能停止就可以停止的。上邊每年在研究專案上砸出的研究經費,何止上億啊!砸出去了那麼多白花花的銀子,卻連個水漂都沒有砸出來,就算是權煜皇,也沒法兒交代吧?
想了想,安寧只有作罷。不再提軍工所的研究專案,更不去想這些。
“明九爺是看中了五爺手中軍工所的研究專案。明淮九能夠回到京城,就能夠說明他在回來之前,已經跟權五爺做好了交易。只是具體他們兩個人做了什麼交易,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根據我……淺顯的看法,明九爺在被送到我手上之前,是接受過一些改造的了。雖然不多,但的的確確明淮九的身體有被改造的跡象。”
只是很多事情,他該看到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
“我以為,救命之恩,大於天。權五爺救了我的命,結束了白家造的孽。這個恩情比天大,有些東西不該我多嘴,我就權當看不到。”
“那你為何又跟我多嘴了?”
“你是外人嗎?”蒙古大夫問的直接,“你是權五爺的妻子,是他這輩子除了與他有血緣關係的大姐,唯一愛過的女人。告訴你,我那是多嘴嗎?”
“行,你總是有一大堆的道理,我說不過你。”伶牙俐齒的安寧頭一次在嘴巴上認了輸,她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總而言之,明淮九那破身體能扛到現在,不光是你白大夫醫術高超,更加是……”
“沒錯兒了,最主要的是軍工所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我主要還是偏向中醫的,西醫的那一套我只是知道些皮毛罷了。我想明九爺最後之所以沒有再去軍工所,原因也很簡單了。他的身體,已經不足以支撐那些可怕的改造。瘋狗,嫂子你今天晚上已經領教過改造的可怕之處了。瘋狗經歷過那些改造,都要減壽不知道多少年,更何況是那病秧子明淮九?於是乎,明淮九這才沒有了辦法,才被送到了我這裡。”
西醫的那一套不管用了,就只能試試咱們老祖宗留下的好玩意兒了。
他到沒有覺得非得把西醫中醫分個高低出來,只是有些時候,老祖宗留下的好玩意兒,的確是蠻管用的。
西醫嘛,把人就是當成了機器,每個器官都是零件。哪個零件壞了,能修修補補就繼續用,沒法子再修修補補了,就直接給換個新的。中醫不是,中醫是調養,是修補,是修補不了也要繼續修補。
明淮九的情況麼,還是比較適用於老祖宗留下的這一套。
“當然了,這功勞也不能全算在我的身上。如果明淮九沒有被軍工所進行改造,我是沒有辦法給他再續命的。”說到這兒,蒙古大夫抬了抬手,“我可是把我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了,嫂子,是不是該說說你的猜測了?”
“我的猜測很簡單。明淮九回來,就是來續命的。他的命,得權煜皇才能續得了。找權五爺殺人,似乎還簡單一些。可求權五爺續命,這代價,不是一星半點的大。”
蒙古大夫連連點頭,“這個是自然的。不光是整個明氏集團都送給權五爺,明淮九背後還得給權五爺其他的好處。”
不然,就明淮九那病秧子,誰會給他續命?
就是有些人想,也沒有那個能力。
放眼整個京城,有這能力的人,怕是也只有權五爺了。
“那一切就說得通了。明淮九為了續命,不知道答應了權煜皇什麼條件要求。除了明氏集團,他還要給權煜皇別的什麼東西。具體交易是什麼,我們是不用去過問的。就一點,明淮九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管是你還是軍工所,都沒有辦法再給他續命。這種情況下,權煜皇需要他做什麼,我想明淮九是不能拒絕的。”
不是不能拒絕,而是根本沒有拒絕的資格。
一個連續命都要靠權煜皇的人,在權煜皇的面前,又哪裡有什麼開口的資格呢。
“嫂子,是這樣兒,根據我的推斷。明淮九剛剛接受軍工所改造的時候,情況還是十分樂觀的。如你所見,在大姐的生日宴上,明九爺那可是容光煥發的很呢。就算他是出門前了化了妝,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的可怕。但有一件事,嫂子你應該記憶猶新吧!”
面對蒙古大夫意味深長的眼神,安寧痛快的點頭,“我記得很清楚。我著急上洗手間,想要逃跑,是明淮九一把抱住了我。他有力氣,把我抱起來!”
這沒什麼,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抱不起一個女人。但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是明淮九!
是打從孃胎裡就一直疾病纏身的明淮九!是個比小孩子還要虛弱的明淮九!
他居然能夠一把摟住她,這對明淮九這病秧子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