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川輕咳一聲兒,將注意力拉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華老闆別介意,我這個郝助理就是這樣兒了,跟我說話也是這麼沒大沒小的。我也警告過他很多次了,可……嗨,沒辦法,我們兩個人畢竟是朋友。他這樣恃才放曠,我也沒有辦法。這不是,就是因為亦花太過於恃才放曠了,郝家人才不放心給他安排個位置,只好把他送到我這裡來了。讓我幫忙盯著他,別讓他的才華傷了他自己。”
華老闆點點頭,“年輕人,有點血性是好的。但性格太過於囂張跋扈,不是一件好事情。我總說,年輕人在年輕的時候,遇到點挫折是很好的。會幫忙一個人迅速的成長和成熟起來。郝助理,這點你應該跟你身邊的陸部長多學學,他也是有才華有能耐的人。可他懂得張弛有道,進退有度。而你,卻不懂的這個道理。”
郝亦花在心中冷笑連連。要是他在華老闆面前表現出了自己懂得張弛有道進退自如,那還得了?恐怕,華老闆就不是對他動了殺意,而是真的對他痛下殺手了!他唯有在華老闆面前表現的囂張跋扈,乖僻剛愎,或許才能讓華老闆對他的戒心,放下一些些!
之前他幫郝家出謀劃策,令華老闆的義子,在七個位置的爭奪上狠狠的輸了一次,他的名字想必已經傳到了華老闆的耳朵裡。華老闆的這個義子,是他義子當中年齡最小的,也是最受到華老闆寵愛的。他會受到華老闆的如此寵愛,華老闆不管去哪裡都把他待在身邊,肯定有他自己的能耐。這個人,的確很優秀。郝亦花在跟他交手的時候,已經充分的感受到了這個人的可怕與厲害。
如果不是他找了陸越川幫忙,又因為對方仗著自己是華老闆的義子,不怎麼把郝家人放在眼裡,掉以輕心了,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幫郝家爭取到這幾個位置。他也不會贏得這麼簡單。
看似,他贏得簡單,實際上,他贏得並不簡單,相反他贏得還十分的艱難。小勝罷了,如果他真的能贏得那麼簡單,那麼他就不會留兩個位置給華老闆的義子了,他一個位置都不會鬆口!
留兩個位置給華老闆的義子,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但對於這些,華老闆是不知情的,他也不可能直接了當的告訴華老闆,你的義子輸了看,是因為掉以輕心了,也是因為我去找了陸越川幫忙。他不可能直說的,所以華老闆只會以為這是他郝亦花太過於厲害,才讓自己的義子輸得這麼慘。
他可不想在自己還沒有嶄露頭角的時候,就被華老闆給注意到,然後被華老闆給滅了。
所以,他只能表現出自己十分猖狂,猖狂到了極致。只有這樣,才能讓華老闆對他放下戒心。
就像陸越川所形容他的一個詞語,恃才放曠。
歷史上恃才放曠的楊修,最後就是死在了自己太過於自負上邊。
陸越川故意用了‘恃才放曠’這個成語形容他,也是想要降低華老闆對他的戒心。
畢竟他已經被華老闆給關注了,想要表現的自己這次贏是僥倖,顯然是不可能了。那麼,就索性把他的才華放大無數倍,讓華老闆覺得他有才華有能耐不假,可性格上的缺憾也很明顯。這樣的人,難成大事。
果不其然,華老闆斜睨了兩眼郝亦花臉上不加掩飾的倨傲和狂傲,笑了,“年輕人,還是要穩重些好。”
郝亦花直接懟,道:“穩重些好?這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年輕人,不該穩重,當出手時就該出手。出名要趁早,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機會就那麼幾次,抓住了,飛黃騰達,沒有抓住,就註定會被人踩在腳下一輩子。”
華老闆暗暗的搖頭,這個郝亦花,聰明有餘,手段也不錯,能耐也打,卻太過於輕浮,沉穩不下來。這樣的人,放在陸越川的下邊,他會很有用處。但要他坐上陸越川這樣的位置,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郝亦花這樣的性格,遲早會害死他的。都不用他動手,郝亦花就會自取滅亡。
到這裡,華老闆徹底的打消了把郝亦花這個過於聰明的人,趁早解決的念頭。
看到華老闆的表情,陸越川跟郝亦花心中齊齊冷笑一聲兒。
如果說華老闆有什麼弱點的話,那就是他也太過剛愎自用了。他在高位的時間太久了,久到了華老闆已經忘記了自己在還沒有得到權利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狀態。華老闆已經忘記了,在出頭之前,人們會用各種各樣的辦法來保全自己。因為他已經身居高位,且沒有人能夠撼動得了他的位置,他不再小心翼翼很多年,所以,他已經忘記了自保的方法有很多種。
華老闆骨子裡也是一個及其自負的人,這才能輕易的讓華老闆打消對郝亦花的提放和戒心。
郝亦花的事情,暫且算是解決了。陸越川也能稍微的鬆口氣兒。
如果這個時候亦花真的被華老闆盯上了,對亦花來說,真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華老闆做事情,從來都是手起刀落,從不留情。
對於有才華的人,華老闆只會分為三類,對自己有用處的,與自己井水不犯河水的,對自己不利的。
顯然,郝家人跟華老闆不可能是井水不犯河水。郝亦花又絕不會為華老闆所用。那麼郝亦花對華老闆來說,就成了剩下的一種,對華老闆不利的。
對自己不利的人,華老闆的態度也只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