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陸昱川皺眉頭，安寧這心尖兒，就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個陸總啊，真是處處與九處為敵，處處與九處作對。她是真的有點怕了，就是這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陸總已經給九處接連出了好幾個難題。先是逼迫的陸師爺不得不答應將九處的情報資料拿出來一部分與軍方共享，讓九處自從成立起來，就獨享的情報資料，第一次共享了出去。隨後這個陸總又逼迫的蔣青雲主動提出了他簽署保密條例書，讓蔣青雲丟了顏面，可愣是沒法兒說，只能啞巴除了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個陸昱川的難纏，安寧已經清楚的監視到了。她此刻一看到陸昱川皺眉頭，真的是緊張的要死，特別想可不可以讓她一槍把這個陸總給崩了，叫陸昱川這輩子都不能再開口說話了才好。

可跟安寧不一樣的是，陸越川這次卻一點都不擔心陸昱川會跳出來給九處出難題。

反而，陸越川還很認真的問道，“陸總，我看您似乎還有些什麼顧慮和疑問。你不妨直接說出來，讓大家聽聽，也好讓我為你解答啊。九處行的正坐得直，沒有什麼是不能回答的。就算有，也是因為任務還在執行當中，不能說。等任務結束之後，就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了。”

陸昱川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條毒蛇紮根之深，你我心中都明白。九處希望軍方能夠按兵不動的理由，我已經充分的明白了。並且我認為，這個理由，充分且有理有據。可……”

“我曉得了。”陸越川扯了扯嘴角，“陸總是怕九處沒有這個能力把毒蛇的關係網，一網打盡？”

“不是不相信九處有這個能力。而是太清楚九處有這個能力了，所以我才會擔心！”陸昱川臉色有些凝重，“陸部長，事到如今，我也就有話直說了。”

陸越川抬手，“陸總請說。”

“毒蛇紮根的深，牽扯太廣。九處一旦要將毒蛇全部的關係網和情報網一網打盡，那麼，整個京城都會收到影響的。尤其是……這個上流階層。其中與毒蛇有所牽連的人，何止一個兩個？九處如果要這麼做的話，京城的軍政商三屆，都會受到震動的！”

“陸總，我敢問你一句，平心而論，甭管這些人的身份地位有多高，所有幫助過毒蛇的人，和幫助毒蛇紮根的人，以及幫助過毒蛇隱藏身份的人，這些人，該不該拿？”

“平心而論是吧？”陸昱川坦然的回答，“平心而論，你所說的這些人，該拿。而且一旦拿到了，必須從重處罰！絕對不能姑息！”

“正好，安處長是法律顧問。我想讓安處長回答我，我以上所說的這三種人，如果用法律來制裁的他們的話，最適合他們的罪名應該是什麼？”

安寧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陸部長，你的這個問題，一看就是外行人問出來的。太不專業，但我也還是可以回答你，你所說的這三種人，一旦證據確鑿，他們身上揹負的最大的罪名，就是叛國。”

“那麼我又想問一句安處長，叛國罪，怎麼處置？”

“死刑。且，沒有機會上訴。因為能夠定論叛國罪的，只有最高法院。一旦被最高院認定為叛國，無法上訴。簡單來講，就是死刑，立即執行。”

陸越川攤攤手，“幾位首長，不用我再多說了吧？不管這三類人的身份地位有多金貴和高貴，他們，都是背叛了自己國家的千古罪人。對於這樣的人，還需要手下留情嗎？應該手下留情嗎？一個都不能留，全部得拿下！”

華老闆就猜到事情不妙，果然，事情比他一開始預計的還要不妙！

抿了抿嘴唇，華老闆輕輕的‘嗯’了一聲兒，“陸部長，你所說的這三種人，是該拿，是不能姑息。沒有錯，這些人都是背叛了國家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但你真正幫助了毒蛇的人，直接與毒蛇有交易的人，畢竟還是少數。大部分的人，更多的還是被矇蔽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給了間諜和間諜組織什麼幫助。他們只以為自己是徇私枉法了一些，開了一些後門，做了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這個罪名，並沒有那麼嚴重。還有一些人，壓根都不知道與自己做交易的人，就是一個國際頭號間諜。對於這一部分，數量很龐大的人，我覺得——”

“華老闆，您不必多說了，您的意思，我都明白。”陸越川連連點頭，“這些事情，九處自然會一一查明。這畢竟不同於其他的事情，牽扯的太多太深了。而且牽扯在內的人，各個身份金貴，還有許多人都已經是位極人臣。九處會查明的，如果真的是被矇蔽了，矇騙了，他們根本不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在給間諜組織幫忙，那麼，九處當然也會視情況而定，從輕發落。人數這麼多，牽扯又這麼廣這麼深，九處也不可能全部都拿下的。畢竟，井號樓就那麼幾個位置，人數太多，我們九處也沒地方關押。”

最後，陸越川開了一句小玩笑來活躍氣氛。

因為現在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凝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