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將車窗徹底搖下,輕蔑的斜睨著哨兵,“九處的車,你也敢查。”
“抱歉,這是命令。”
“我說了,不許查。”
哨兵皺了皺眉頭,他當然認得陸越川了,這車上坐著的女人,他卻不認識。可能讓陸越川坐在副駕駛的女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她是九處的什麼人?哨兵想了想,說道:“陸部長,請您給這位女士——”
“這位是我們九處的安處長。”
“陸部長,就是權五爺來本部也要檢查的。您幫我跟安處長說說,別為難我們這些底下人啊。”
根本不等陸越川說話,安寧就冷笑的問道,“檢查權煜皇?你好大的口氣啊。那你跟我說說,你平常是怎麼檢查權煜皇的,嗯?”
微微上挑的尾音,並沒有多大的壓迫感,可哨兵卻遲疑了。
眼前這個精緻豔麗卻不施粉黛的女人,氣場極強。不同於權五爺那種囂張四射的強大氣場,她的氣場是收斂起來的,是不動聲色的,是內斂的。可同樣,都是強大的氣場。
哨兵捏緊了槍托,“安處長,已經檢查完畢了。”
“放行——”
安寧扯了扯粉嫩的薄唇,“陸部長,我問你,如果是權煜皇的話,會被攔在門外這麼長時間麼?”
陸越川微微低下頭,回答:“不會。”
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虛空點了點那哨兵的鼻尖兒,安寧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不是為難你們底下人,我是在給自己要個公道。怎麼同樣都是九處的最高長官,待遇差別卻這麼大呢?難不成是你們這些底下人,見我新官上任,不把我放在眼裡?”
哨兵瞪了瞪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同樣都是九處的最高長官?!
這個安處長?!
“陸越川,底下人不懂事兒,我不想為難他。那我們就去找懂事兒的人問問,我這個九處的新任長官,他們放不放在眼裡。”安寧冷笑一聲兒,纖細的手腕伸出窗外,指了指跟在她軍野車後邊的車輛,“我不為難你,你去找你的長官,告訴他,我帶來的這些人,能不能跟著我一起進去。”
說罷,安寧搖上了車窗,懶洋洋的說道:“陸部長,不著急。在這兒等著。”
陸越川擰了擰眉頭,透過後車鏡看了一眼安寧,想說什麼,卻又礙於有外人在場,只能憋回去。
嫂子這樣兒……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態度強勢跟不講道理,這可是兩碼事兒啊!
但陸越川又想,特殊情況,自然需要特殊對待。嫂子從一開始就蠻不講理一些,倒也不是壞事兒。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不了,嫂子這邊不講道理了,他就把姿態放卑微一些,做一回賠禮道歉的小太監。
能給軍方本部看大門的哨兵,那也不是普通人。他自然清楚,今兒九處明顯就是來問罪——或者說的更直接點好了,這位九處的最新長官安處長,明擺著就是來找差的!
這已經不是他小小一個哨兵所能決策的事情了,哨兵不敢耽誤,直接上報到了自己的長官那裡。並且把事情說的很清楚,哨兵的長官一聽是九處換了最新的長官,哪裡敢耽誤?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華老闆、陸總、黃老三個人的辦公室。
接到了電話之後,黃老就一個意思,這事兒別找他,他拿不了主意,找華老闆跟陸總去。
華老闆掛了電話立刻趕到了陸總的辦公室。陸昱川也已經在等著他了。
“華老闆,爆炸案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華老闆狠狠的嘆了口氣兒,“我剛剛收到訊息,正想來找你商量對策,結果沒想到九處居然想找上門來了。”
“他們這是先下手為強。”陸昱川冷哼一聲兒,不輕不重的拍在他的辦公桌上,“爆炸案一發生,軍方勢必不能再按兵不動下去了。戍衛權,我們是一定要拿回來的。相比於連根拔除毒蛇的情報網,京城的安穩更為重要。這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比較性。拔除毒蛇這棵大樹再重要,也遠遠比不上京城的安穩。華老闆,九處這是來‘逼宮’來了。”
“陸總,是這個道理,但你這樣說話,從一開始你的態度就不對。九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們也有言在先,答應了他們會給五天的時間。我們不能言而無信。”華老闆這時候還在暗暗的幫襯著九處。
陸昱川皺起眉頭,“華老闆,你是軍方的首長,可不是九處的軍官。你這樣說話,才是不對吧!”
“我是就事論事,如果我們一開始就帶著情緒去見九處,你覺得這就好了麼?”華老闆不慌不忙的反問,“我們是要找一個解決辦法的,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當兒戲。戍衛權九處一旦交了出來,那麼他們的行動,就勢必會收到影響。九處做事的風格我們都清楚,他們不會同意的。”
“不同意也得同意!拔除一個間諜組織,哪裡有京城的安穩重要?孰輕孰重,陸越川不會不明白的。”陸昱川取下自己的風衣,“如果華老闆你不想得罪九處的話,那麼我去。”
華老闆似笑非笑的看著陸昱川,“陸總,恐怕你一個人,是對付不了九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