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煜灝忍不住為杜冰鼓掌,“難怪權五都會對你另眼相看,你果然很厲害。杜檢官眼毒啊!當然,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你能不能先告訴你,你怎麼知道我要殺了汪華晟?”
“你自己親口說的,我還用猜麼?”杜冰笑著反問。
“杜檢官,這樣就沒意思了。我都打算把我的暗殺計劃告訴給你這個檢察官了,你怎麼能對我還有所隱瞞呢?”
杜冰修建的圓滑的指甲,輕輕的在桌面兒上滑過,“很簡單。從你一進咖啡廳起,你就一直在觀察周圍的環境。聽安寧剛才說,你在特戰旅?”
“沒錯兒。摸著良心跟你說,我是特戰旅最出色的特戰兵。”
“是了,你身為特戰兵,習慣觀察周圍的環境,這很正常。但你時不時的就會去留意大門的方向,以及C23號桌。我猜,跟汪華晟一起走進來的坐在了C23號桌的客人,應該就是昨天跟你一起喝酒的特戰旅的戰友吧?”
只聽到這裡,權煜灝就佩服的五體投地,“杜檢官,你這個觀察力,不去九處,真的可惜了。”
“免了,我志不在此。”杜冰又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一次,“要去C23號桌,必須要經過我們這個桌子。那兩個看起來是一對情侶的人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我聞到了他們身上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樣。”
“味道?”權煜灝立刻抬起手臂,聞了聞自己胳肢窩,“什麼味道?”
“洗不去的酒氣,混雜著洗髮水的味道。你總不可能告訴我,那一對看似是情侶的人,跟你這麼巧合,用了同一款洗髮水吧?”杜冰一臉不在乎,好像她推論的這些,不過就是小兒科,“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們昨晚是在一起的。你又說了,你昨晚是跟戰友一起喝酒。所以,他們只能是你的戰友,絕不可能是普通的情侶。哦,不過這兩個人,的確是情侶沒錯兒。”
“我操!”權煜灝忍不住罵了一聲兒,“這你他媽都看的出來?!怎麼看出來的!”
“真正的情侶之間會有很多小動作。這是偽裝不出來的。”杜冰笑了笑,“你瞧,他們兩個人相處的十分自然,舉止沒有過分的親暱,但明顯是十分熟悉的。這種熟悉,戰友可做不到,只能是耳鬢廝磨的情人。”
“杜檢官,我真是服了,真的,服了。心服口服。”權煜灝拱了拱手,甘拜下風。
“不過我能推斷出這些,也是因為那位陸部長提前給了我一些警告。有了他的暗示,再加上這些,我才能推斷出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打算怎麼殺了汪董事長麼?”
權煜灝嘿嘿一笑,“杜檢官,你再怎麼聰明,也永遠不會知道我是怎麼殺了汪華晟的。我就算告訴你了,你也不會相信的。”
杜冰挑眉,“哦?”
“真的。其實我已經下手了。只是沒有人察覺到罷了。”權煜灝攤了攤手,整個人又趴在了桌面兒上,那小驕傲的德行,也挺招人牙根癢癢就是了,“我就是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杜冰眯了眯眼睛,看著權煜灝像小孩子一樣的在桌子上蹭來蹭去,好像百般無聊的樣子,忽然就明白了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權煜灝眼底一沉,“杜檢官,你說什麼?”
“沒什麼。”杜冰嘲弄的一笑,“就是感覺挺可笑的。費盡心思的暗殺,還不如最簡單直接最幼稚的直接下毒。你越是費盡心思,你越是設計策劃,別人就越是防範有加。你反倒沒有了暗殺的機會。想要不動聲色的殺了一個人,最簡單的難道不是直接下毒麼?法子雖然老套又直白了點,但好用就行了。我猜……如果今天安寧不是坐在這個咖啡廳,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四處又都有監控攝像頭,那位汪董事長也不會如約而至吧?”
權煜灝是徹底服了,他索性也不掩飾了,大大方方的‘不小心’打翻了安寧還沒喝上一口的蜂蜜柚子茶,“哎呀~!”
聽到那聲故作矯情的‘哎呀’杜冰是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她一向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今天能被權煜灝逗的這麼哈哈大笑,不得不說,權家小少爺就是厲害呢。
京城最高檔商場裡的頂層露天咖啡廳,那自然也是最一流的。哪裡需要喚來服務生,服務生早早就拿著乾淨的抹布過來了。
杜冰好整以暇的託著腮,“喂,你這不是找我當你的證人,你這是要我這個檢察官幫你做偽證。”
權煜灝像個小孩子一樣的搖頭晃腦,“偽證?什麼偽證?杜檢官,你說話我可越來越聽不懂了。”
杜冰的手指,輕輕的摸了摸桌面兒,“你坐下之後,整個人就趴在桌子上,一張桌子,你佔了一大半。不管是安寧還是我,只要我們一有動作,你就立刻手舞足蹈起來。你是怕我們兩個人不小心沾到了你塗在桌子上的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