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搖頭,“我還是那句話,我理解你,我也配合你。”
別的話,她不想再說了。
“越川,夫人說的沒錯兒。你還是想想看怎麼跟權五爺交代吧。你這麼幹,他真的會一槍崩了你。”
“五爺不會的。他再怎麼生氣,也不會對我動槍。”
陸越川有的自信,也僅限於此了。
權煜皇的確是再憤怒都不會對他動槍,但問題是,不會動槍,卻不代表這件事情可以這麼輕易的就揭過去翻篇。
安寧抿了抿粉嫩的花瓣唇,“陸師爺,我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理由。或許也只有這麼做,才能把那群老狐狸給引出來吧。等會兒權煜皇回來了,你不要一個人去見他。我陪你一起,有我在旁邊幫你說說話求求情的話,他不會太憤怒。”
都已經被這樣汙衊了,安寧卻還是在為陸越川著想,生怕權煜皇知情之後一怒之下真的動手一槍崩了陸越川。
陸越川心中怎麼可能不感動?
他喉結上下的翻滾著,半響他才輕輕的說道,“嫂子,這次是我欠你的,我對不起你,也對不住安檢察長。可我這麼做,真的有我的苦衷。我也一定會彌補的,我會盡我所能的挽回安檢察長的名譽。”
“不用多說了。我信你。”安寧也很瞭解陸越川的性格,“聽我的,這次你別再一意孤行了。等會兒我跟你一起去見權煜皇。如果你一人去見他跟他解釋的話,我真的怕他跟你動手。你還受著傷呢,就算只是被權煜皇踹上一腳,你哪裡受得住?”
陸越川抿了抿嘴唇,“就算被五爺打的躺進醫院裡了,這也是我咎由自取。五爺嚴厲的斥責了我,可我不聽他的。不但陽奉陰違,先斬後奏,我還讓小追命把五爺給騙走了。”
他乾的這些事兒,樁樁件件,就是被五爺一槍崩了,也不算委屈他。
是他活該。
“可你這麼做,都是為了幫權煜皇。陸師爺,你對權煜皇的忠心,是沒人可以懷疑和質疑的。我這邊……我心裡都快怪死你了,可事已至此,再怪你也沒有用,於事無補。現在能做的,就是先想辦法過了權煜皇這一關。他的脾氣你比我更瞭解的,你幹了這些事兒,他沒動手打死你,那真的是他手下留情。”
一想到等會兒權煜皇發現自己是被騙了,是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憤怒之下趕回來的樣子,陸越川心裡就一陣發毛。
他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一天之內,他要經歷兩次的生死一線,他……他也是咎由自取,活該!
儘管對自己和權煜皇的兄弟情十分有自信,饒是如此,陸越川心裡還是狠狠的為自己捏了把汗。他是真的怕,怕五爺一氣之下一槍崩了他。
這事兒不是沒有可能的。
怎麼辦呢?
忍著吧,受著吧。
不管等會兒五爺知道了之後會有什麼反應,他都必須咬牙承受下來。
郝亦花忽然問道,“越川,你偽造了這份資料讓蘇沫兮去交給南宮老爺子,好讓南宮老爺子藉此對夫人發難,繼而波及到權五爺。那你有沒有做好釜底抽薪的準備?這份資料中的內容有一成是假的,你可有證明這份資料是偽造的證據?”
如果有的話,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儘管流言蜚語一時半會不可能那麼簡單又迅速的被撲滅,可假的就是假的,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大不了就讓夫人多在家休息幾天,晚上幾個月回高檢院上班這也沒什麼的。安檢察長的名譽麼……證據都擺在眼前了,可有些人就是要當睜眼瞎,有什麼辦法?只要在檢察院內部可以證明安檢察長的清白,那就足夠了。
誰成想,一向做事情周詳又完美的陸越川,這次卻搖了搖頭,“沒有。想要騙過敵人,首先得騙過自己人。我如果留有一手準備,就是埋下了隱患。我在偽造這份資料的時候,完全可以再做好證明,可我沒有。”
這,或許才是他會被五爺給一槍崩了的真正原因。
他親手偽造了陷害嫂子和安檢察長的資料,卻沒有可以證明這資料是偽造的證據。
沒有了證據,那麼這份偽造的資料,便也就真的成了真的。
而他要的,恰恰就是這個效果。
“嫂子,我想了想還是算了。等會我自己去跟五爺解釋,你別陪著我了。”陸越川搖搖頭,“盛怒上的五爺,我怕你也勸不住。”
“那你真的會被權煜皇給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