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權煜皇玩味的勾起嘴角，“知道你該怎麼辦了？”

“您剛才說的十分清楚，我完全瞭解。”劉大管家優雅的欠身，“我需要做的，就是出具一份假證據，效果麼……只要能讓你權五爺鋃鐺入獄，上了軍事法庭，那我的任務就圓滿完成了，對麼？”

權煜皇沒有回答，只是嘲弄的嗤笑一聲兒。

劉大管家頓了頓，又問：“只是我不太清楚，你權五爺為何要主動——”

“姓劉的，別問不該問的。你現在有資格跟五爺提問題麼？”

“我是沒有資格，只是我也是個死人了。不管您想要做什麼，我都是死路一條。橫豎都是一個死人了，您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反正我是一個死人，您就算跟我說了什麼，我也不會跑出去亂說。死人的嘴巴，可是最嚴的。”

權煜皇手指極富節奏型的不輕不重的敲在桌面兒上，“跟你說了，是沒什麼。但五爺現在沒時間，要不然，五爺倒是很願意跟你一起討論討論。畢竟，你這腦子挺好使。”

劉大管家欠身，“權五爺謬讚了。我的腦子要是挺好使，也就不會成為你的階下囚了。”語氣一頓，劉大管家說道，“總之，只要我按照你說的去汙衊陷害你，你就會給小九兒一個痛快，並且把我是他親生父親這件事情一直隱瞞下去，對麼？”

“明淮九已經死了。”權煜皇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

劉大管家聽聞，沒有任何的情緒。反而似乎還隱隱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小九兒死了……死了好，死了就不會再受罪了。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小九兒就永遠也不會知道了。下了地獄，他見到了小九兒，他依然可以跟小九兒笑著打招呼，不會害怕在黃泉路上見到小九兒了。

“這樣啊……很好了。謝謝您，權五爺。”

“不要想玩弄花樣。”權煜皇冷冷的警告了一句。

劉大管家輕輕搖頭，“我不會再玩弄什麼花樣。之所以會成為毒蛇，我也是想要給小九兒找一個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罷了。我跟小九兒都無意當什麼間諜，這話說起來真的太不要臉，可我們也是越陷越深，想要抽身卻已經沒有機會抽身，只能泥足深陷，飲鴆止渴。小九兒一直把上任毒蛇當做是他的大恩人，他要為了他的義父奉獻自己，我卻無法跟他解釋。只能陪著他繼續做下去。”

“跟五爺訴委屈？”

“不是訴委屈，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劉大管家搖頭，“小九兒如今死了，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也就沒有了。這種情況下，我還會玩弄什麼花樣呢？權五爺，您大可以放心好了。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事，不會忤逆你的。因為，我已經沒有了玩弄花樣的理由和必要。我現在一心求死，我很清楚，我只要乖乖聽你的話，才能死。否則，你多的是辦法讓我活下去。”

多麼諷刺啊？

對很多人來說，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都是那麼的艱難。可對劉大管家來說，他卻是拼了命的想要一心求死。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死。

別人那麼珍惜的生命，到了劉大管家這兒，卻……

所以才說，人生，就是這麼的操蛋！

權煜皇掀唇一笑，“讓你死，太簡單了。難的是如何讓你活下去。”

“可我一心求死。”已經是一心求死的人，真的沒什麼可怕的了，劉大管家說：“權五爺，您能給我一個保證麼？我知道你是個決不食言的男人，所以我想聽你一句保證。你保證，只要我乖乖聽你的話，你就會讓我去死。”

“死或者生，你自個兒選擇。”

“好。”劉大管家點點頭，“我希望我完成了你交代給我的任務之後，立刻去死。”

“你聽好了，五爺從不殺無辜的人。你並不無辜，可殺了你，太便宜你了。五爺不會殺了你。你要死還是要活，你自個兒隨便。但五爺提醒你，你要是不乖乖聽話，五爺就動用一切的資源，保你長命百歲。”

保你長命百歲，誰能想到，這也能成為威脅一個人的理由？

是挺諷刺的。

但對於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來說，你讓他長命百歲，那就是折磨他。

權煜皇太清楚劉大管家的心思了，所以他才能夠讓毒蛇乖乖的為他辦事兒。

打蛇打七寸，這條毒蛇的七寸，已經被權五爺捏在了手心兒。豈有不聽他命令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