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權煜皇是在客廳多達幾十個攝像頭中,找到了背後有他的那一個攝像頭。
儘管知道權煜皇是在攝像頭之下,他是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高老還是下意識的勾起嘴角,給權煜皇比了一個大拇指。
有手段,夠果決。
是權煜皇會有的行為。
權煜皇那番話,不是說給陳管家聽的,而是說給他聽的。
是啊,他權五爺今天就算是為了求解藥會給他們跪下來,他也依然還是那個驕傲的權五爺,他可以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受辱,卻不會允許阿貓阿狗也來他的面前噁心膈應他。
權煜皇哪裡是殺了一個陳管家,權煜皇是殺給他看的!
要他清楚,就算他的手中握有權煜皇的把柄,權煜皇也不是隨便可以被他羞辱的男人。一旦他敢做的過分,那麼權煜皇就會撕破臉皮,權煜皇的女人活不成,他,他也甭想活!
權煜皇這招殺雞儆猴,不得不說是一步好棋啊。
還有權煜皇說會保了陳管家一家老小的話,那也不是說給陳管家聽的,還是說給他聽的。
他權五爺想要保的人,誰也動不了。
他懂,他都懂。
高老冷冷一笑,轉過身,表情陰冷到了極點。
他就是讓陳管家去送死的。陳管家不去送死,他怎麼試探出權煜皇的底線呢?
不過權五爺這次恐怕要失策了。
他絕對不會去羞辱權煜皇,因為羞辱權煜皇的事兒,輪不到他。陸越川絕對不會假他人之手。
就是不知道當看到陸越川之後,這位殺伐果決的權五爺,該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
說實話,他非常期待。
曾經最熟悉的人,現在卻成了自己的敵人,最恨自己入骨的敵人。
權五爺的臉上,會表現出驚訝?還是不可置信?又或者是被背叛的憤怒?
身邊的人啊,最瞭解對方。手裡一旦有把刀,那是最清楚把刀戳在哪兒,最會讓對方痛的了。
高老笑了笑,走出監控室之前,他淡淡的吩咐:“好生安葬陳管家,別讓陳管家的妻兒老小感覺寒心。對了,再從我的賬戶給陳管家的妻子一筆……嗯,就說是撫卹金吧。他的家人如果問起來,就講陳管家是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從窗戶掉了下去,當場死亡。陳管家的妻兒老小有什麼要求,你們都一律替我安排好。錢就從我的私人賬戶裡出。”
“誒,明白了。”
走出監控室之後,高老直接就來到了陸越川的房間。
路上,他抓住一個女傭問了酒宴準備的如何了,女傭回答,她正打算代替陳管家去喊陸越川下樓赴宴。揮揮手讓女傭退下之後,高老敲開了陸越川的房門。
一進門,高老只說了一句,“我讓陳管家去招待權煜皇,權煜皇卻殺了他。”
陸越川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他淡淡的說道,“我都很不喜歡陳管家卑躬屈膝的奴才樣兒,更何況是權煜皇?陳管家太想在你面前表現了,他做的會很過分,一定會惹權煜皇不愉快。權煜皇可不是什麼菩薩心腸,他殺人從不眨眼。你讓陳管家去招待權煜皇,他死定了,絕無生路。所以,陳管家不是權煜皇殺死的,而是你殺死的。高老,我說的沒錯吧?”
高老慈祥的笑著,“我不過也是想要替陸先生你試探一下權煜皇的底線罷了。”
“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善良,權煜皇的底線我還需要你幫我試探嗎?我比你清楚多了。”陸越川冷笑一聲兒,“用不著你幫我試探,我非常清楚他的底線在哪裡。我倒是好奇了,這陳管家你用著也挺順手,你怎麼捨得讓他去送死?”
高老微微一笑,那一頭銀色的頭髮,看起來刺眼極了,他說:“他是我養的一條狗,這樣的狗我有很多很多,多到我數不過來。其他的狗,哪怕知道他們也會落得個跟陳管家一樣的結局,可他們還是會前赴後繼撲上來為我賣命。東西多了,也就不值錢了。這個道理,陸先生該是明白的呢。”
陸越川誇張的‘哦’了一聲兒,“對,洛陽紙貴,這道理我怎麼能忘記呢?物以稀為貴,東西多了,就是不值錢了。”
“就是這個道理。”高老一邊呵呵的笑著,一邊語氣沾染的笑意說道,“陸先生,我只是希望你開心,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所以我才會讓陳管家去送死。”
陸越川高高的挑起眉頭,“呵……你現在是要把殺人罪名推到我身上麼?把你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當然不是。陳管家是我殺的,我絕對不會推脫責任。可我這麼做,也的的確確是希望陸先生你能夠開心。我看的出來,你是最不屑陳管家這樣的人。或許……?”高老微微一笑,“也跟南宮姬有關係。”
陸越川也是個重感情的人,陳管家下令狠狠的折磨南宮姬。這筆賬,陸越川不會吞下去,他遲早有一天會算賬。既然如何?他何必等陸越川找上門算賬,他主動一點,不但能賣個順水人情給陸越川,還可以討好一下陸越川。
一箭三雕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