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這姑娘雖然反應遲鈍了一點,但也不算太慢。她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杜冰不是在逼迫郝亦花,她也不是在為難郝亦花。她是在幫郝亦花找出一個留下來的理由!杜冰是在幫安寧挽留住郝亦花!
唯獨郝亦花,現在是不能再離開的了!
他若是一旦離開,安寧的處境……真的不敢想象。
郝亦花苦笑一聲兒,“我會留下來的。但不是因為我把夫人當成是了我的朋友。說到底,還是因為越川。幽鬼出手,越川絕無生還的可能。越川已經死了,身為越川的朋友,我必須要完成越川對我最後的拜託。至少越川最後的拜託,我不想令他失望。”
越川在臨走之前,最後一件拜託他去做的事情,就是守在夫人的身邊。越川是他的朋友,朋友死了,那麼朋友臨死之前對自己最後拜託的一件事情,他又怎麼忍心不替朋友完成呢?
不管原因為何,只要郝亦花肯留下來,那就好!
杜冰跟蒙古大夫都狠狠鬆了口氣兒。
“郝助理,那現在你得給我們拿個主意。你就是我們的主心骨。”杜冰又說道,“到底怎麼樣才能幫助安寧,你最清楚。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很多事情我並不清楚,我是肩負不起這個責任的。白醫生的話,他常年足不出戶,他面臨的情況和我一樣。林處長,她也只是一個技術工,這些事情,林處長幫不到忙。郝助理,你得拿個主意出來。”
杜冰這話說的的確直白,林晚晚聽了心裡雖然不舒服,但她也無法反駁。
別看她是九處的九大處長之一,權煜皇的四大護法之一,沒用!一點用都沒有!說白了,她就是一個技術工。她擅長的不是這些,她幫不到嫂子。
郝亦花,才是他們中間對嫂子最重要的人。
也只有郝亦花,才能夠輔佐好嫂子。
郝亦花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是越來越沉重了。
他閉了閉眼睛,將剛才杜冰跟蒙古大夫向他解釋說明的內容,在腦海裡反反覆覆的過了好幾遍,確認將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遺落,這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三雙期待和焦急的眼睛。
頓時,肩膀上的擔子,更沉了許多。
“首先,我們能做的事情,眼下是少得可憐。夫人跟蔣青雲商量了什麼,我們目前還不得而知。等會兒我就去找一趟蔣青雲,問問他跟夫人都商量了什麼內容。”
杜冰立刻說道,“我去。你在這兒等著,我很快就回來,安寧跟蔣青雲也只談了十多分鐘,我想用不了太久的時間。”
“也好。”郝亦花點點頭,“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客氣話就不要說了。”杜冰立刻就離開去九處找蔣青雲了。
郝亦花繼續說道,“林處長,你呢……你現在去把追命處長給找回來。他如果回來了,一旦有任務的話,我就可以立刻交給他。你有辦法可以聯絡到追命處長的吧?”
與其把追命交給蔣青雲,不如把追命找回來,留在他們的身邊,替他和夫人執行一些任務。
不過追命處長已經出去執行蔣青雲交代給他的任務了。九處的規矩一向森嚴。甭管是誰,只要是有任務在身,在任務結束之前,除了九處的最高長官,沒有人可以聯絡到他,並且,也無權將他召回來。
但林晚晚跟小追命平日裡關係就是最親密的,如果是林晚晚的話,她一定有辦法可以不透過九處就把追命給找回來。
林晚晚立刻點頭,“沒有問題。我現在就去把追命給找回來。”
“好。”郝亦花點點頭,又看向了蒙古大夫。
他還沒有開口,蒙古大夫就已經說道,“我明白,嫂子的健康就交給我吧。心理方面,我是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如果嫂子醒來之後還是這幅樣子的話,我也無能為力。但只要嫂子自己心裡扛過去了,我就有辦法保證她的健康。一定不會讓她倒下去的。”
“你的任務才是最艱鉅的。”郝亦花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我相信夫人。她沒有這麼容易被打倒,她也不會這麼輕易就倒下的。其實剛才聽到夫人嘶聲裂肺的哭出來,我心裡倒是踏實多了。權五爺的舉步維艱,越川的……這般種種,夫人都已經發洩掉了。我相信等夫人醒來的時候,她已經重新整理好了心情。”
傷痕,是不可能癒合的。就算痊癒了,也會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疤。
可只要夫人能夠穩住心神,控制好她的情緒,那就好說。
蒙古大夫也說,“我在嫂子身邊時間也不算短了,我一直看著她,每次都經歷了這樣或者是那樣的鉅變。可她每一次都咬牙堅持了下來。我也相信這一次,嫂子會堅持住的。”
她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擊垮的女人。
她的堅強,遠遠超過他們所有人的預料。
“所以,我現在可以做的,就是等夫人醒來之後,不管她有任何方面的詢問,我都能夠條理清楚的為她一一分析利弊。然後,該怎麼決定,就是夫人的事情了。”郝亦花咬咬牙,“南宮姬怎麼樣?還是沒有醒來嗎?”
蒙古大夫輕輕搖頭,“沒有。他傷的很重,雖然說都是一些皮外傷,可這麼多的皮外傷加起來,也是可以要命的。我想沒有個三五天,南宮姬應該醒不過來。”
“那就沒有辦法了……”郝亦花一跺腳,“只有我自己親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