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可這件事情，汪董事長還是交給他另外的一個團隊來操作。我也只是知道有件事情，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清楚。”

“你要是一清二楚，權煜皇也不會把我擄走交代我來辦這件事了。”汪三叔點點頭，“你倒是沒有撒謊。”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撒謊的必要。”私人秘書實話實說，“汪董事長已死，我也沒有留在汪氏集團的必要和理由。說真的，我也已經厭倦了替汪董事長管理汪氏集團的工作了。我想要回到五爺的身邊，光明正大的替他辦事兒。”

“這些年，小晟沒少對付權氏集團。可每一次，小晟的陰謀都能夠被權鏡化解掉，跟你有直接關係吧。”

“並沒有。”私人秘書平靜的搖頭，“五爺的命令很清楚，我只做一件事，待在汪董事長的身邊，蒐集他違法的證據。證據我搜集到了，也不能主動聯絡五爺或者是九處。我就蒐集證據，如果五爺找到我了，我再把證據給他。如果五爺沒有找我，我就一直暗中蒐集汪董事長的罪證即可。所以很多次我明知道汪董事長為權氏集團設下了怎樣的陰謀，可因為我的任務，我只能把事情爛在肚子裡。權董事長能夠每一次都化解掉汪董事長的陰謀，我不知道五爺有沒有幫她，可我這邊，沒有給予權董事長任何的幫助。”

汪三叔苦笑連連，“連小晟身邊最信任的私人秘書都是權煜皇的人，這一仗……我們汪家從一開始就沒有勝算。”

這麼多年了，權煜皇如果想的話，他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讓汪氏集團毀於一旦。但他沒有這麼做，說白了，還是權家一次又一次給了他們汪家贖罪的機會啊！

將自己口袋裡的半張十塊錢拿出來，兩張十塊錢合併成一張，汪三叔擺擺手，不願意再多說，他將自己蒐集到的證據扔在辦公桌上，“從今往後，我不想再在汪氏集團看到你。”

“一定不會了。”

他也已經厭倦了待在汪氏集團的日子，哪怕什麼事情也做不了，他也想要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五爺的身邊。理直氣壯的說上一句，他是九處人！

被五爺放在汪華晟的身邊，已經超過五年。這五年間，他沒有交過一個朋友，甚至連一個他很喜歡的姑娘，他也因為自己的任務而主動與姑娘劃清界限，不再往來。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嫁作他人。

他沒有怨恨過五爺，也不怨恨自己的這個臥底身份。他只是想要儘快擺脫這個見不得光的身份，他想要重新站在太陽底下，不再過著雙面人的生活。

臨走之前，私人秘書忍不住回頭，說道：“汪董事長待我很好，如果不是出於立場不同的原因，我很感激汪董事長對我的提拔和栽培。希望您能允許我去給汪董事長上一炷香。”

有一句話他沒有說，那就是汪董事長之所以不讓他接觸私下裡那些骯髒的勾當和交易，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汪華晟是真的把他當做了自家人，不願意讓他接觸那些骯髒的勾當，生怕事情暴露了之後也牽連到了他，所以才一直儘量避免他接觸的。

不是因為不信任他，才不允許他接觸，而是太信任他了，把他當成了自家人，出於保護他的目的才不讓他沾這些事情。

如果汪華晟真的不信任他，又怎麼會讓他知道他私底下幹了什麼骯髒的勾當呢？在做這些事情的事情，汪華晟從來沒有避諱他。這就是對他的信任。不讓他沾，是為了保護他。

或許這就是每一個臥底的痛苦和為難的地方吧。

汪華晟對他是真心實意，他卻從一開始就在欺騙對方。

他急於想要脫離汪氏集團，也是不願意再過這樣的日子，讓自己的心受這樣的煎熬和折磨。

面對一個信任自己且處處為自己著想保護自己的人，自己非但不能投桃報李，反而一直蒐集著他的罪證。

這對於一個人心靈的折磨，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他每一次都把五爺給他的恩惠翻出來警告自己，他真的怕自己立場不堅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不但背叛了汪華晟，他也不忠於五爺。

這樣的折磨和痛苦，他終於可以結束了。

可心裡……對汪董事長，還是充滿了愧疚和內疚。他想，這一輩子，他都無法擺脫對汪董事長的愧疚和內疚了。

“免了。”汪三叔偏過臉龐，淡淡的說：“小晟沒有栽培和提拔你。栽培提拔你的人是權煜皇，你是權煜皇手底下的精英。是你自己能力出眾，小晟才對你委以重任的。說到底，你還是辜負了小晟對你的信任。你就不要去見小晟了，讓他平平靜靜的去吧。”

私人秘書抿了抿嘴唇，不再多言，輕輕說了一句‘抱歉’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