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煜皇沒有回答，算是預設了。

黃老氣的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權煜皇的脊背上，“你真是糊塗！為了一個女人，我不管這個女人是誰，我也不管這個女人你有多愛她。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活生生把一心撲在你身上的好兄弟給逼走，權煜皇，我真是看錯你了！”

黃老那一巴掌力道著實不小，可對權煜皇來說，不算承受不住。他只是平靜的問，“你有話直說，別煩我。”

“我沒有話跟你說！我就是來告訴你，我不管陸越川為什麼跟你反目成仇，你能把陸越川從你身邊逼走，就算你們兩個人都有錯，可你的錯更大更嚴重！你這輩子都欠人家陸越川的！陸越川是怎麼掏心掏肺的對你，你又是怎麼回報人家的？權煜皇，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真的要把你身邊所有關心你的人都給逼走嗎？！”

權煜皇知道黃老是出於一片好心，可他的好心，簡直多餘。加上他因為陸越川為了幫他而瘸了一條腿，心情本來就不爽到了極點，此刻更是不耐煩的很，“你話說完了就滾，我現在沒工夫聽你給我講道理。”

“你——”黃老一巴掌又拍了出去，這次卻被權煜皇穩穩當當的捏住了手腕。

“打一次，算五爺給你面子，念在你年長。你他媽還打上癮了？沒話說就滾。”權煜皇冷冷的甩開黃老的手腕。

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被這麼一甩，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身後就是沙發，索性沒有摔的太狠。

“權煜皇！你不愛聽我也還是要說！把一個掏心掏肺為了你都家破人亡的陸越川給逼走，你還不反省！我告訴你，你就是欠陸越川的，哪怕陸越川現在幫別人要弄死你，那也是你虧欠陸越川在先。我要說的就一句，甭管最後結果如何，如果你贏了，你放陸越川一條生路。就當是彌補你對陸越川的虧欠！”

原來，黃老今天來找權煜皇，就是為了說這句話。他是希望權煜皇贏了，可以放過陸越川一條命。

黃老做事情，才是真正問心無愧，只憑良心的人。

這就是黃老被人所尊敬的唯一理由。

“當然了，如果你最後輸了，那我也會去找陸越川，至少我會盡我所能的保護你的家人。”黃老喘著粗氣說道，“你的下屬，我無法保證。可你的家人，我答應你，我會保護他們的平安。至少，我會把他們從京城送走。其他的，就看他們的命了。”

權煜皇冷冷的說道，“五爺不會輸。你見我輸過嗎？”

“那你就向我承諾，你會放過陸越川一命。這是你欠他的！你必須要放他一命！”

“我不能答應你。”即便知道黃老是一片好心，可竊聽器的背後不知道有多少雙耳朵，權煜皇只能如此回答，“陸越川的性格你我都清楚。他既然做出了選擇，他就絕對不會改變。如果我放過他一命，他一定會隱藏在暗中，找準時機給我一口。我不能冒這個風險。陸越川，必死。”

“你——你欠他的！”

“我欠他的，下輩子還。這輩子，我不能心慈手軟。我可以對陸越川心慈手軟，可陸越川會對我心慈手軟嗎？他認準的事兒，誰也改變不了。他要置我於死地，只要他活著一天，他就會為此而拼命。我冒不起這個風險。”

黃老急了，“你真的要殺了陸越川？你一點都不顧念你們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分？！”

“是陸越川親口說的，我們的兄弟情分，一刀兩斷，恩斷義絕。”

“可——”

“你不用再多說，我的話，你自己考慮考慮是不是有道理的。我可以放過陸越川，陸越川會放過我和我的家人嗎？黃老，我敬佩你的為人，可你有時候，也太過於婦人之仁。你想的太簡單，太天真。別再摻和我的事兒了，你摻和不起。”

“我沒有想過要摻和你的事兒！我只是不忍心看陸越川白白喪命！”

“他不算白白喪命。”權煜皇冷冷的說道，“他拿我媳婦兒的命來威脅我。就這一點，足夠陸越川被判死刑。”

“你終於說實話了。”黃老點點頭，“所以，這就是你願意被關進監獄的理由麼。因為陸越川拿安寧威脅了你。”

“你是來套話的，你幫誰套話？”

“我誰也不幫，誰能讓我幫他來套你的話？權煜皇，我就是見不得原本要好的兄弟，走到現在這種地步！你跟陸越川，真的要這樣嗎？”

“不是五爺要這樣，是陸越川心意已決。”

“好吧，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我一個外人的確不能插手。我的承諾，依然有效。”

“五爺的家人，不需要你保護。五爺，絕不會輸。”

“這是你的問題，我要保護你的家人，是我的事兒。你也無權干涉。”

“你如果要保護我的家人，你會有大麻煩。”

“我不怕。我問心無愧，我怕什麼！？”

“黃老，我尊敬您，我也敬佩您。這件事，您不要插手。我的家人，不會有事兒。你早點退休回家吧。就你這個性格，遲早得被人揹地裡用暗箭給害死。”

“哼，我用不著你來操心。你一個馬上要被送上軍事法庭的人，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